很快,他一振衣袖,对下人道:“走吧,莫迟了。”
阿杏上前一步:“大巫莫惊,只是道窄,有车劈面对上了。来者已经避道,未几时就能通行。”
没想到他还记恰当初的承诺,楚子苓心中也是感慨,俯身拜道:“君上仁善,国人必感念之。”
这三针, 已经具有了古九针的特质,的确能当作是九针的雏形。那这宋巫, 把握了多少针灸知识?
楚子苓一时无语。她哪会想到,竟然在这宋宫当中,碰到了这么个异类。不是强夺,也非阴害,更无敝帚自珍的傲慢,而是折节订交,想与她切磋医术。
不过这些,不是楚子苓能够置喙的。在这个期间质疑神明和通神的才气,才是应战巫者的大忌。不谈“巫”,起码两人还能够谈谈融会的那部分“医”。
第二日一早,也不画那繁复巫纹,楚子苓只带了一顶纱帽,就坐上安车,出了宫门。马蹄清脆,车身微晃,她的心境也垂垂伸展开来。宋宫固然不差,但端方森严,品级清楚,就算有人服侍,被人礼敬,也总有些没法融入的不适。
难不成前面产生车祸了吗?楚子苓心头一紧,赶快问道:“出了甚么事?”
因此楚子苓也多出了很多闲暇时候,用来跟巫祝交换“医术”。只是几次说话,楚子苓就确信对方并无歹意,因为她说出的很多东西,都是实打合用命换来的经历。
听她认下了,那老妪收回了手掌,开口道:“吾一脉,自古研习针石,已传三百载,原觉得已近天人,未曾想另有巫彭传承,也善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