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皇叔!婶婶!”霍翎摆脱了江婧的手,小短腿颠颠的跑畴昔,第一下便扑到霍铮身前,抱住了他的腿。
“阿远,我不能……”霍铮艰巨开口,他回绝得很疼,但再疼也还是要回绝。
见他眼神烧起,久久不语,俞眉远腰肢一扭,缓缓走向他。裙裾飘过,她匀净苗条的小腿如一截鲜嫩新藕,自月白纱中时隐时现。
“带我一起去,好吗?我不会给你们惹费事,也不消你们照顾我。”她把头埋在他胸前,细细的声音传出,是她从不等闲示人的软弱。
长宁脸一红,还没答复,便听中间霍铮凉凉抛来一句:“阿远所言甚是。”
可等他兴冲冲踏进寝殿要唤她时,却发明俞眉远不见了。
“不好,我要皇叔。”霍翎并不好骗。
她赤足而来,巧笑嫣然,是无人能及的妖娆。
俞眉远正拿着崔元梅赏下的一只玉蝉把玩,闻言回道:“如何?怕被我搬空了,你这公主出嫁时嫁奁不敷?你且放心,宫里的嫁奁如果不敷,我这做嫂子给你添上!”
俞眉远真的繁忙起来。
霍铮伸手,一下将她拥入怀中,不再顾忌身边是否有外人。
皇陵之事她绝口不提,只将统统交给霍铮,她只忙她的事――替霍铮办理行装。
……
一句话,说得俞眉远眉开眼笑。
“就一下!”霍翎眉一皱,小小年纪竟暴露思考的神采来,仿佛有些挣扎猜疑,最后让步于玩物。
席上俞眉远破戒喝了很多酒,散席以后她就回寝殿安息。霍铮陪她睡了一会才悄悄起来出殿,去了小厨房。霍铮长年独安闲外,是有些小厨艺的,这两日他又寻宫里的御厨当真学了学,这寿面煮起来便毫不吃力。
榻上空空,被已叠好。
霍铮这才发明,殿里的炭火拢得比平时暖,四周缭绕着幽暗香气,催情面动。
可才刚回身,他便蓦地睁眼。
俞眉远的这个生辰,霍铮都筹算好了,她不喜应酬来往,也不肯出宫,他便关上宫门替她单过。送走江婧与长宁以后,霍铮将昭煜宫里的人都遣了出去,偌大的宫里只剩他和俞眉远两人。这几日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做得很多事,明天她这碗寿面,他想亲身给她煮。
沉默很久,俞眉远先开了口。
“我知你不怕苦,也不会惹费事,留你下来,并非我不肯照顾。阿远,我比任何人都想带着你一起,但我不能,因为我没掌控,我不能再拿你的性命涉险。此去鸣沙关路途既远且难,我们又没法探得陵墓切当位置,少不得要在那边耗上一番时候,你现在毒重,身材并不好,跟去了万一有个不测,该如何是好?”
细碎铃声响起,勾魂似的动听。
霍铮这些日子也较着忙了起来。俞宗翰已动手筹办探陵之事,少不得请他过府合计。而皇陵位置不决,为了能进步切确度,他把宫里关于前朝的统统书藉都搬到了昭煜宫,每日翻查比对亦或在纸上做推演。
“带你吃糖?”俞眉远又道。
“我如何就欺负人了?”江婧从中间行来,恰听到这话,远远便笑了。
“走吧,归去吧。我另有好多事要做……”俞眉远拍拍他的背,仍笑着。
“你多去几次坤安宫,父皇和母后的家底就叫你搬空了。”长宁瞧着寺人一盘盘往昭煜宫里赐赏,不由戏谑她。
“再者,这一起上必不承平。虽无人晓得皇陵舆图已被呈给父皇,此行亦属奥妙,但觊觎皇陵的人太多,此中尤以月尊教为最,恐怕他们也会有所发觉,再加上前次他们派人伏击我,竟出动了顾铭炎与金悟的药人,可见是用心要置我死地。这趟我出宫,他们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遇。你现在不能动武,如果堕入前次那样的地步,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