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眼神烧起,久久不语,俞眉远腰肢一扭,缓缓走向他。裙裾飘过,她匀净苗条的小腿如一截鲜嫩新藕,自月白纱中时隐时现。
皇陵之事她绝口不提,只将统统交给霍铮,她只忙她的事――替霍铮办理行装。
长宁脸一红,还没答复,便听中间霍铮凉凉抛来一句:“阿远所言甚是。”
俞眉远正拿着崔元梅赏下的一只玉蝉把玩,闻言回道:“如何?怕被我搬空了,你这公主出嫁时嫁奁不敷?你且放心,宫里的嫁奁如果不敷,我这做嫂子给你添上!”
江婧与长宁用过午膳,与他二人谈笑一会便离了昭煜宫,将时候留于他们两人。
俞眉远真的繁忙起来。
他想抬起她的脸,可她却将脸越埋越紧,不管如何都不肯抬起,他只能极尽和顺地解释着。
孩子的小手攀上她的脖子,仿佛刹时就暖了她的心。
……
“不好,我要皇叔。”霍翎并不好骗。
俞眉远笑着从霍铮手里接过他。
“回门那天你与父亲的对话,我不谨慎听到了……”
霍铮目光落下,看到她手腕脚踝上皆缠了串金色小铃,随她法度而动。
“走吧,归去吧。我另有好多事要做……”俞眉远拍拍他的背,仍笑着。
“反面你说了,比太子哥哥和婧皇嫂还会欺负人!”长宁怒而顿脚,这两人结合起来欺负人时,谁都不是敌手。
“嘿,给我抱抱!”俞眉远看小霍翎缠着霍铮的模样,内心馋极了。
“带你吃糖?”俞眉远又道。
“再者,这一起上必不承平。虽无人晓得皇陵舆图已被呈给父皇,此行亦属奥妙,但觊觎皇陵的人太多,此中尤以月尊教为最,恐怕他们也会有所发觉,再加上前次他们派人伏击我,竟出动了顾铭炎与金悟的药人,可见是用心要置我死地。这趟我出宫,他们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遇。你现在不能动武,如果堕入前次那样的地步,又该如何是好?”
“给你这个,你让我抱一下?”俞眉远直接将皇后赐的玉蝉放到他面前。
“殿下,本日是我生辰,你要听我的。”
可等他兴冲冲踏进寝殿要唤她时,却发明俞眉远不见了。
陪侍的宫人们都远远站着,无人靠近打搅,阳光微暖,四周喧闹,霍铮收了声,只紧紧拥着她。
半晌无人应对。
背面的几人笑得直不起腰,想不到最会哄人的俞眉远竟拿一个孩子没辙。
“另有一点,就算我们一起安然,寻到皇陵地点,可前朝皇陵必定构造重重,诡谲难测。前次在东平时你也见地过了陵墓的伤害,我尚且护不住你,还要你脱手救我,现在这环境,前朝皇陵只要更伤害,你去了,风险很大。”
俞眉远的这个生辰,霍铮都筹算好了,她不喜应酬来往,也不肯出宫,他便关上宫门替她单过。送走江婧与长宁以后,霍铮将昭煜宫里的人都遣了出去,偌大的宫里只剩他和俞眉远两人。这几日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做得很多事,明天她这碗寿面,他想亲身给她煮。
她替他做了身衣裳尤不满足,这两日又揣摩着拿上好的牛皮给他缝个随身背囊,模样画了几稿都不对劲,正纠结着。霍铮本就心疼她连日辛苦,本日又逢她生辰,就将她手上的东西全都给收了,要她甚么也别管,放心受用一日。
转眼间,俞眉远的生辰便至。
榻上空空,被已叠好。
霍铮伸手,一下将她拥入怀中,不再顾忌身边是否有外人。
本日是她生辰,她不肯想离愁,不肯问明路,只求与他一夕欢/好,忘怀统统!
一句话,说得俞眉远眉开眼笑。
“阿远,我不能……”霍铮艰巨开口,他回绝得很疼,但再疼也还是要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