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边都有哪些人?”
……
“你不想?好,你既不想伤我,那就让出道来。”俞眉远手按上腰间,解下长鞭。
这事的确透出不对劲来。
……
是夜,有人急行进靖远候府。
寅时天还黑着,下了大半夜的雨停止,皇城中到处都还汪着水渍。俞眉远驰驱一夜,寅时末才与俞章敏商妥对策从俞府出来,赶回宫里。到西仪门时,开朝的时候已过。她将信物递予守门将领,那人未几问便将她放进。信物是从惠文帝那边拿的,凭此物可从这里自在收支皇宫。
“大部分都归去了,不过张大人、魏候爷与其他几位大人去了玄天阁,说是想见皇上。”那小寺人又回道。
一道人影从她面前闪过。
江婧瞒不住她。
她和他无话可说,无旧可叙。
不对。
他想起凌晨天子称病的事来。
余下的事,就是迟延时候。
长宁一惊,咬牙不出声,只快速攥紧了俞眉远的衣袖,她将长宁往身后一揽,冷声道:“魏将军,你怎会在此地?”
“嗯,四辆一模一样的马车,马车上面没有任何标记。”
寝殿里传出抬高的哭声,催得人难受。俞眉远干脆坐到玄天阁大殿的椅上,将内里的空间留给崔元梅与长宁两人。提及来长宁是崔后三个孩子当中最幸运的一个,她出世于惠文帝即位以后,一出世就备受谛视,是帝后二人最为宠嬖的公主,在后宫中的职位无人可及,是以比起两个哥哥,她和天子的父女情分要深很多。
东仪门寅时开启,百官连续进宫于乾华殿外等待上朝。惠文帝是个极自律的人,卯时准点上朝,逢五休一。他与张轶等人商定的三日刻日已过,故明天上朝的人来得特别早,都等着如何交代。
魏眠曦冷眼望向回话的人,那人只觉被利刃扫过,不由瑟缩一下。
车马备妥,俞眉远将这一起上的战略细细交代给江婧,至辰时中方让她离宫。
“侯爷客气了,多谢。”她低了低头,仿佛另有些新婚的羞怯。
俞眉远看到他们停远远停了脚步,见他望来只略点了点头。
……
“去,派人查清楚那四辆马车。必然要把太子妃与世子的行迹找出来。”魏眠曦挥动长剑,剑尖指向了回话之人。
俞眉远午后就接到俞章敏递进宫的动静,俞府已被人在暗中周到包抄监督起来,四周满是陌生面孔。兆京局势仿佛在一夜间变得严峻,街巷间骑马来往驰驱的人变多,各处城门保卫盘问更加峻厉,进京出京都困难。
“四辆?”魏眠曦蹙了蹙眉。
“长宁,别担忧,玄天阁另有广胜公公照顾着,一时半会他们闯不出来。你先去西仪门等着,我一会转头再去接母后。你记取,如果卯时末我们没有返来,你就先走,不要再返来。”俞眉远带着长宁飞奔去西仪门,一起跑一起叮咛。
第二日,惠文帝仍旧称病不能上朝,群臣连宫门都未进就已被遣回,现在已疑窦丛生。惠文帝从没超越三日不上朝,上一次是因为打猎不慎折了腰,方在后宫歇了三日,纵是如许,他还召了几位重臣在玄天阁问话议事,可此次……虽只两日,但这两日里天子一声未响,统统奏折送入玄天阁后就再无下文,要见天子的人一个都没见着他。
鞭声响过,炸地而起。她好久没有摸碧影鞭了,此时握起只感觉格外记念。
“母后,长宁,已经瞒不住了,你们不能再留下。我和西仪门的统领孙川打过号召,马车已候在宫门口,我们离宫吧。”
天气又渐暗,一日将过,后宫诸人已沉不住气,在玄天阁四周鬼鬼祟祟刺探动静的宫人越来越多。夜里无风,玄天阁内的烛火彻夜未熄,亮如白天,长宁陪着崔元梅守在寝殿。俞眉远趁夜去寻了西仪门羽林军统领孙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