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太温馨,静到有些奇特。宫门前停着辆马车,确切是她安排的那辆,孙川单独站在马车前等她,并没非常,但俞眉远心头莫名浮起不安。
不能再拖了。
俞眉远将手里最后半口酥饼塞进嘴里,灌了一大口茶,方起家去了玄天阁。
“嗯,四辆一模一样的马车,马车上面没有任何标记。”
俞眉远也不知如何劝人,就回身叮咛广胜好生照看皇后,她便又分开玄天阁去找江婧。
此人背上顿生汗意,忙躬身领命,退出了屋子。
办理好统统,已又到中午末。入夜沉得吓人,夜风清冷,俞眉远咳了几声,感觉身上倦怠不堪,只凭着最后一丝精力咬牙撑着,她已两天两夜未阖眼过。
俞眉远午后就接到俞章敏递进宫的动静,俞府已被人在暗中周到包抄监督起来,四周满是陌生面孔。兆京局势仿佛在一夜间变得严峻,街巷间骑马来往驰驱的人变多,各处城门保卫盘问更加峻厉,进京出京都困难。
“阿远,母后她会不会……”长宁亦看出来了。
跟着他的声音,城楼上忽冒出无数箭尖,直指二人。
“你倒沉得住气。”张轶摸摸下巴上才修剪过的山羊胡,斜睨着他道。
“并无可疑。一起上马车只在三里坡的茶寮前停下歇了歇。说来也奇特,本日出城的车马颇多,那茶寮四周就停了四辆车马。”此人细细回想着一起产生的事。
不对。
“长宁,我挡着他们,你去找御膳房的福林,叫他想体例带你出宫。”俞眉远甩起长鞭,转头朝长宁细语道。
魏眠曦正在拭剑,闻言行动一停。他在东宫一向安插有眼线,中午就已获得动静太子妃去素清宫祈福,他本没放在心上,只命人像平常一样跟踪着,不想此时探子竟回报两人失落。
“禀王妃,小人还没到东仪门,在石林那边就赶上在乾华殿洒扫的小董,他说本日没没上朝,皇上龙体不佳,正在玄天阁里歇着。”
“放心吧……魏眠曦不会对我如何。”俞眉远推了她一把。
“广胜公公,张淑妃与五皇子另有几位大人都过来了。”广胜的亲信小林公公急仓促跑到玄天阁外,隔门回道。
天气又渐暗,一日将过,后宫诸人已沉不住气,在玄天阁四周鬼鬼祟祟刺探动静的宫人越来越多。夜里无风,玄天阁内的烛火彻夜未熄,亮如白天,长宁陪着崔元梅守在寝殿。俞眉远趁夜去寻了西仪门羽林军统领孙川。
“去,派人查清楚那四辆马车。必然要把太子妃与世子的行迹找出来。”魏眠曦挥动长剑,剑尖指向了回话之人。
“只要广胜公公,皇后娘娘在玄天阁里照顾着,其他人一概不准踏入。噢对,另有晋王妃,只要她在玄天阁进收支出了多次。”霍简回道。
……
“你与晋王殿下大婚,我还没好好恭喜过你们。”魏眠曦静道。
“皇后弑君,我们这是要去救皇上。”魏眠曦往前走了两步,朝她伸手,“阿远,别作困兽之斗,过来吧,我不会伤你。”
悄悄赶回昭煜宫,她换过衣裳,重新梳整了头发。镜中的人脸上倦意很重,她揉揉眼,给本身上了个比平常要浓的妆,这才寻来昭煜宫的寺人,叫他去探听本日上朝的事。
西仪门近在面前,但是不太对劲。
“声音?这我倒没问,不过没见到人,听到声音又有何……”霍简话说一半,突然色变,“将军,你该不会猜想我父皇……”
她说着看了眼四周,站在马车前的孙川俄然软软倒下,车上跳下一人,恰是本来在东仪门的郭杰。郭杰原也是天子的人,只不过看来不知何时已倒向了魏眠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