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眉婷捂着胸踉跄走向床边,抓起俞眉远的手腕,握着她的脉门探了好久,方道:“真是慈悲骨……”
俞眉远仍没一丝好转的迹象。太医留了张方剂就分开,魏眠曦叫人照方抓药煎了汤汁喂她服下,却没起半点结果。她的痛苦更加激烈,面上赤色尽退,唇愈发素净,整小我颤抖不已,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衿不放,口中痛哼不竭,一会说着冷,一会叫霍铮的名字。
“俞眉远!”他吼怒一声,想要说些甚么,可看到她沾着泪痕的脸,又将肝火咽下。
刚才那两掌他都没用大力,以她的内功,底子不会受伤才对。
魏眠曦不说话,他抱紧她,将唇印于她发间。担忧、心疼、妒忌……各种情感充满于胸,像要炸开。
“你觉得我会信你?”俞眉远咬牙切齿道,她用尽满身余力劈手夺过他手中瓷盒,往地上用力一砸,瓷盒四裂。
他们带着几位大臣赶至玄天阁前本要强行求见惠文帝,不想崔元梅竟先开了口,只说惠文帝要伶仃见张淑妃,故而只要张淑妃一人进了殿,其他人则到玄天阁前的太白广场上等着。她进殿以后,玄天阁的门仍旧紧闭。世人正忐忑地守在殿外,不想张淑妃态度不敬,惹怒崔后,二人在大殿上吵起。
宽广富丽的屋子,织金缦帐垂落,墙上挂着长弓,窗前摆着琴案,琴案上搁着乌沉的琴,琴尾雕了梅枝,中间刻着两个小字――梅骨。
……
“唔――”更加高耸的痛苦钻入心肺,她痛得闷哼几声,无可何如地垂手,连站也站不住,被迫落进他怀里。
“放开我,我要归去找母后!”长宁来不及逃开,被人反剪双手押往她的漱玉斋。乌黑瞳眸间印的满是远空火光,她已泪流满面。
这是间女人的屋子。
怒恨的目光望来,夹着杀意,像割喉的刀刃。
魏眠曦见到来人就将俞眉远缓缓放到榻上,他下了床,俄然间身形一晃,化成疾电掠到那人面前,手掌毫不包涵挥出,重重拍在那人胸口。
……
可惜,对敌经历还是浅,假以光阴若让她在刀口上滚爬几场,经历了存亡莫测,恐怕她会是一个很可骇的敌手,但是现在,她还嫩。
声如落雷,惊了殿外的人。众目睽睽,确是张妃推倒烛台。
魏眠曦身形一改,鬼怪般穿过她的鞭影,欺至她身侧。俞眉远虽已听到动静,却没能逃开。
现在赶回玄天阁已然不及,她满肉痛怒化生长鞭之力,直想将面前男人劈成碎片。
一声一声,如利锥钻心。
“阿远?”他感觉她奇特,可她低着头,他瞧不出她的神采,便往她那边靠近。
一声砰响,出去的此人猝不及防地被他震飞,后背撞壁落下。
魏眠曦沉默了。
俞眉远抽回击,咬牙又骤起丝内力往他面门攻去,魏眠曦不费吹灰之力便抓住她的手腕,化解她的进犯。
“救皇上!”崔元梅见她跑出大殿,唇边扬了抹笑,回身迈步,走进早已被火舌舔舐的内殿去。
只不过他虽不开口,俞眉婷却感觉他更加可骇起来。
杨如心说过,有内力的人中了慈悲骨的毒与浅显人分歧,如果她擅动内力,便会激发寒毒与她内力间的对抗。
冷。
他抬头看看远空火色,内心挣扎半晌,抱着她纵身跃起,直奔靖远候府。
俞眉远握着长鞭的手一紧,远处冲天火光落进她眼底,烫得人发慌,她将心一横,侧身出掌。
殿外等待的人都变了神采。
“霍铮。”
欢乐膏。
“阿远!”魏眠曦低吼一声,敏捷闪到她身后,接下她摇摇欲坠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