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眠曦一怔,道:“慈悲骨……如何能够?”
“咳。”她重咳着,唇中鲜血喷出,血珠自唇瓣滚落,滴落衣衿。
这话他没说。
“霍铮!你口口声声爱她,却将毒引到她身上?”半晌后他狰奸笑起。
冷。
俞眉远正被一阵蓦地浮升的刺疼扎的神智一醒,眼眸半睁,先看到了魏眠曦的脸,而后目光又落到他手间瓷盒。
“冷。”俞眉远认识已经涣散,半闭的眼眸前只剩浑沌,除了冷和痛,她已无别的知觉。
“你可有体例先解她现下痛苦?”他收笑问道。
“母妃。”霍简更是急道。
俞眉远猛地昂首,手中长鞭劈向他。魏眠曦眼神一冷,侧身避过,眨眼间逼到她身畔,手刀砸在她手腕上。
他抬头看看远空火色,内心挣扎半晌,抱着她纵身跃起,直奔靖远候府。
“阿远!”魏眠曦低吼一声,敏捷闪到她身后,接下她摇摇欲坠的身材。
魏眠曦把俞眉远放到床榻上,她立即就极其痛苦地蜷成一团。
“皇在,后在。霍远寒,我与你同赴天国。”
俞眉远手心聚起的内力正源源不断地自经脉中涌来。既然已经脱手了,她便不再顾忌。脚尖点地,她腾空飞起,似虹影一道。
她已痛到堕泪。
魏眠曦不说话,他抱紧她,将唇印于她发间。担忧、心疼、妒忌……各种情感充满于胸,像要炸开。
俞眉远抽回击,咬牙又骤起丝内力往他面门攻去,魏眠曦不费吹灰之力便抓住她的手腕,化解她的进犯。
他们带着几位大臣赶至玄天阁前本要强行求见惠文帝,不想崔元梅竟先开了口,只说惠文帝要伶仃见张淑妃,故而只要张淑妃一人进了殿,其他人则到玄天阁前的太白广场上等着。她进殿以后,玄天阁的门仍旧紧闭。世人正忐忑地守在殿外,不想张淑妃态度不敬,惹怒崔后,二人在大殿上吵起。
“俞眉远!”他吼怒一声,想要说些甚么,可看到她沾着泪痕的脸,又将肝火咽下。
“把宫里的太医给我找来,快点!”他转头叮咛一句。
“无能为力?”魏眠曦目光一凛,杀气弥散。
“打你又如何?你目中无人,以下犯上,连皇上都不放在眼中,我明天就赐你杖责三十。你想见皇上,先领完这三十杖责再过来见他吧。”崔后冷冽的声音从玄天阁的大殿上传出,“来人,赐张淑妃杖责三十!”
“阿远,张嘴。”她紧抿着唇,他劝她开口。
“你觉得我会信你?”俞眉远咬牙切齿道,她用尽满身余力劈手夺过他手中瓷盒,往地上用力一砸,瓷盒四裂。
“别打了,你打不过我。”魏眠曦又一闪身,呈现在她面前。
魏眠曦身形一改,鬼怪般穿过她的鞭影,欺至她身侧。俞眉远虽已听到动静,却没能逃开。
俞眉远面前失了他的踪迹,只灵敏地发觉到身厥后袭的剑气,便一个回身。
魏眠曦仍抱着俞眉远,她身上盖的厚重被子将他焖得汗湿重衣,脸颊上的汗水似雨水滑落。他没分开,只让太医就这么替她诊治。
张淑妃被崔元梅掌掴在地,脸颊顿时红肿半边,她被吓一跳,怔了半晌方从地上跳起。
好霸道的力量。
……
拼着最后一丝腐败,她挥开他的手。
这是间女人的屋子。
一脚踹开房门,魏眠曦将人抱进屋里。
俞眉婷说着又笑了。
刚才那两掌他都没用大力,以她的内功,底子不会受伤才对。
“魏眠曦,是你?你别碰我!也别希冀能用这东西来节制我!”
她再咳一声,口中涌出更多血来。
“咳咳。”俞眉婷咳了两声,挣扎站起,“我没有。”
“滚蛋!”俞眉远眼眸出现猩红血丝,分不清是泪意还是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