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跳岭是苍羌与大安朝的交界之处,过了虎跳岭便是苍羌地界。南疆为多族并存,有十二部众,以苍羌为首。苍羌国力强大,占有了南疆大半地区,残剩的地区方为其他十一部朋分。
“我们还是来迟一步。”有人开口,说的是汉家官话。
“你本身脱,或者我帮你脱。”俞眉远给他两个挑选,未几废话。
她躲在车底,看不到外头气象,心悬得老高。
“我只担忧长宁。”
……
“坐下。”俞眉远一推他胸口。
“枕头哪有我手臂舒畅,过来。”
可现在……
俞眉远正俯腰铺被,不防被他搂住了腰。
今后,她也只是公主。
贴身相公?亏他想得出来。
“左尚棠……”她板滞地从车底爬出,“你不是中原人?”
不知多久,外的声音才垂垂消逝。
“那是因为……”他想解释。
“鸣沙关,桑陵城。往音烛已破,魂引被人放了出来,我要去收回。”他转头朝小童一笑。
长宁说着双手在胸前交握,朝他行了宫礼。
大师端方,食不言寝不语,不过霍铮此人向来不是讲端方的人。饭渐渐吃着,话随便聊着,一顿饭吃了颇久,俞眉远脸上那笑越来越大,寡淡的饭菜亦变得有滋有味。
与他闲话家常真真是件高兴事,如果有酒就更妙了。
“说话就说话,你别老咬我耳朵。结婚那么多繁文缛节,我不要。”
她手一用力,就将一段系带扯开,衣衿敞开。霍铮转念一想立即明白过来她想做甚么,忙拢起衣衿,可到底晚了。
长宁惊呆。
……
她苦笑。
他身上清冽的草木香气笼来,滚烫的身材似能触之生火,忽叫她记起才结婚时与他床第之间的荒唐事。
“这些人是南疆除苍羌以外最刁悍部族巴雅族的人,为了挑起苍羌与大安间的战役,以是伏击了和亲的步队,想坐收渔人之利。”左尚棠并未上前安抚她,只是面无神采说着。
外头响过无数凄厉惨叫,和着兵刃比武的锐响,另有她听不懂的话语,一股脑地塞进她耳朵里。她只听懂,除了狼群以外,别的还来了一拔人。
“明日一早就要解缆,早些歇息吧。”霍铮拔散了本身的发,褪去外袍,只着一袭素青寝衣,将烛台端到了床边。
存亡存亡之际,忽有哨声远远传来。
“霍简服食欢乐膏,被魏眠曦节制,朝政也叫他把持着,现在他死了,月尊教被中原武林结合追剿,这药断了来源,恐怕……”
俞眉远笑出声来。
“把衣服脱了!”颐指气使的语气,已不是先前撒娇似的口气了。
“躺那么远做啥?”
苍羌王才继位三年,是个心胸百姓、励精图治的帝王,有一统南疆十二部众的大志壮志,亦有教养羌人蛮域的远见。他深慕汉家文明多年,故才藉着大安朝内忧内乱之机提了和亲的要求。
“阿远,我没事。”霍铮转过身,对上她微愠的眼。
屋外天已全黑,早过了饭点。
“别动。”她取出一把小巧牛角梳,从他的发顶顺着梳下,行动轻缓和顺,一下一下,将他黑长的发梳开。
“长宁……”左尚棠竟无言以对。
“快脱呀。”她手游啊游,游到了衣裳系带处。
长宁看到双乌金靴子停在了车驾前。
她偷偷看了眼他。
他很陌生。
“阿远,云谷的众兄弟很喜好你,当日你我结婚他们都没插手,已经抱怨过数次了,我们欠他们一顿酒。”
听到这个名字,连霍铮都沉默了。
倦怠在她的和顺下成倍涌来,他长舒一口气,睡意渐深。正昏昏欲睡着,他无妨被人从背面抱住了脖子,绵软温热的身材贴来,两只手不循分地往他衣衿里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