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的戏热热烈闹唱着,俞眉远懒懒坐在位置上听着。隔着泠泠的水声,那曲子听起来别有一番清韵。戏台的光芒不甚敞亮,又隔得远,清芳楼里的人只能看到台上妖娆娇媚的身影,借着水上倒映的细碎月光,不像在唱戏,倒像是皮电影。
这小恶棍不脱手也就罢了,一脱手就是这么恶损的招。
杜老太太神采一下子阴沉。
“三夫人在我们屋里了,正和青娆作伴。巧儿被我敲晕了,倒在岔道口那边的石凳上。”霍铮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
算算时候,也差未几了。
彻夜恐怕得折腾到天明才有得歇了。
厅上世人的神采顿时出色纷呈,好似画画的墨汁打翻,各色杂陈,叫俞眉远忍得非常辛苦。
听孙婆子这话,他府里怕是出了轻易之事,这此中又触及到二姨娘,莫非……
俞宗翰勃然大怒,狠狠一拍桌,桌上的酒杯“骨碌”一滚,砸在了地上,收回刺耳碎音。
霍铮立时就感觉耳垂上一阵灼烫,燃烧诚意,他忙退了一步,不肯再靠近她。
俞眉远笑得更欢,伸手重拧了下他的耳垂,小声嗔了句:“这鬼丫头!你办事,我天然放心。”
“二姨娘见势不妙,就想把人拉开,谁知劝架的话没说两句,二老爷俄然又指着鼻子骂她,说她拿了钱不办事,没把那丫头送到他嘴里也就算了,倒安排了这么出戏让他丢人现眼!两人便吵起来,把那脏事都吵了出来。”
“你把话说清楚来!”杜老太太更焦急了,一步下榻,走到厅上。
杜老太太早都气得说不出话儿了。
俞眉远没事人似的把最后一块肉舀入口中,烂烂的肉嚼起来喷香四溢,舒坦死了。
“先是锐少爷把二老爷打了,然后二老爷又打起锐少爷,接着二姨娘又与二老爷吵起来,跟着二夫人出来了,先打了二姨娘,现在正追着二老爷在园子里跑!”孙婆子忙开口回话。
“够了!”俞宗翰一拍桌打断她的话,“别老喊打喊杀的。给这婆子一口水,让她缓缓再说。你们从速去把那几人给我带过来!”
“说!”杜老太太拍案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