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细细穿好了鞋，他又整整她的裙裾，方才站回中间，重新到尾都未置一语。
这夜，杜老太太到底没在园子里寻到她想要的东西。
“分歧作？那你与我说这些做甚？”
“现在孙盈是章华的心头肉，你越拦着，他越想吃。蕙夫人就是看准了这一点，你与章华越对着干，她便越顺着他的意。你禁止他们的婚事，她就成全他们。到了最后，你说章华会同谁更亲一些，会更听谁的话？”俞眉远仍安静说着。
何氏收回衣裳，眉梢一挑，又现出畴前的张牙舞爪来。
俞眉远上前放下食盒，俯身拾起那件衣裳。月红色的中衣，男人的格式，上面的针脚精密，何氏缝得很用心。
没有俞宗翰的号令，二姨娘还处于禁足状况，没法踏出院子，长斋堂前那方寸之地便是她平常活动之处。俞眉远从霍铮手里接过食盒，令他在门外站着，她单独进了长斋堂的院子里。
“妈妈这是要奉侍我穿鞋？”俞眉远只作不知，满脸嘲笑。
“你总算来了！”她站起，膝上的衣裳落到地上。
俞眉远只从榻上站起，一脚踩上那婆子的手背。那婆子痛呼一声，手被她踩压在上，竟然转动不得，疼得脸都变了色。
“老太太？”俞眉远便奇特了。
第二册名单上别离是老太太、蕙夫人、钱宝儿、罗雨晴与俞家三个公子屋里的随行职员名字，有些名字俞眉远认不到人、有些人明显不是月鬼，她都一一圈起标出，筹办找个时候把人先认上一遍，再来解除。
“孙盈那人，手腕倒是不错。我传闻……她娘死得早，她爹屋里有个妾室青楼出身，为了今后能将孙盈送于达官权贵，她爹便让那妾室调/教她。这个女人哪，五毒俱全，外头那些下三滥的手腕，她十足都会，偏又生了张无辜的小脸，叫人看不出皮郛下的毒来，姨娘可要把稳。”
俞眉远整整裙子站起：“姨娘能够渐渐考虑，不过我还是提示你一声，你可听过欢乐散？青楼女子最常用的惑人手腕，便是勾引男人吸食欢乐散以产生镇静感受。这欢乐散会让人成瘾，一旦吸食久了人就离不开，她们便用这东西留住恩客。而这欢乐散吸食过量又会掏空人的身材，让人不死也废。”
暖意阁里也被翻个透，俞眉远与俞眉初的屋子都不能制止。俞眉初现在管着家事，此时正陪着失势的婆子领人上别的院子抄查，并不在暖意阁里，也来不及遣人返来报信，因此她那边的几个丫头被这阵仗吓得慌了神，传了几声哭声与喝骂来。
“这与你不相干。你之前说的，现在可还算数？”何氏好不轻易才把她等来，现在是半刻也不消华侈。
直到目标地时，她才笑起。
这又唱得哪出戏？
时候转眼就过，夜更深，俞眉远打了哈欠，才要把丫头斥逐，忽听到外头传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