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呆滞了半晌。
他的双拳捏得骨节泛白，眉眼之间尽是冰霜：“隔着一副金丝楠木棺材，你觉得他能闻声？”
“秦大人，这伞……”
那只小狗就像能听懂似的，俄然从笼子松开的门跳了下去，撒开小短腿，一溜烟似的从角门的缝里钻了出来。
秦衍之望着主子的背影，见他走的这般急，连伞都顾不上了，暗自感喟，接过寺人手里的伞，道：“都下去吧。”
到了长华宫四周，秦衍之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低低咳嗽了声。
她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不相干的人：“……七弟。”
江晚晴背对他，温馨地跪在地上，头顶一朵红色的绢花摇摇欲坠，她的人也像是凄风苦雨中，一朵将坠未坠的白梅。
过了足有大半个时候，外头响起了一阵骚动，不是雨点落下的碎音，更像纷至沓来的脚步声。
倒是宝儿清脆地应了声：“多谢王爷！”
秦衍之跟在背面，拎着狗笼子，身边的小寺人也给他撑了伞，只是仓促之下，到底顾及不到关在内里的小狗。
宝儿吃了一惊，脑筋里嗡的一声，抱着小狗呆立了会儿，才手忙脚乱地跪了下来。
凌昭的目光停在素白的绢花上。
她走畴昔，哈腰抱起小狗，低头问：“小东西，你是如何跑这儿来的？”
大氅下的手垂垂握紧，凌昭死力压抑暗潮涌动的心境，淡淡道：“雨天湿气重，起来发言。”
江晚晴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册页，薄薄的一本册子，有几页都翻烂了。
秦衍之瞥见了，趁他迈开步子的顷刻，不动声色地伸出腿，绊了一下。
这下子侍卫和宫人们慌作一团，为首的侍卫从速批示人，开门去追狗。
摄政王发话，侍卫和寺人都停了下来，无人胆敢再出声。
秦衍之心领神会，笑了笑，叮咛下去：“这雨一时半会的也停不住，你们都下去，找个处所避雨，长华宫乃是后宫重地，不是你们能踏足的，狗儿既然跑进了正殿，我陪王爷出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