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又转头向王相卿笑了笑,“今儿个多亏大哥帮手了,要不我此人就丢大了。”
“傅鼐说的恰是,”四阿哥缓了口气,“现下只是不知他们打得甚么主张。不过,我们大可不必废这个脑筋,二哥那儿应当比我们更焦急。”
“苏弟?”王相卿一脸不解地看着苏伟翻开那臭气熏天的罐子,探着头往里看。
时价中午,张保提着食盒进了内厅,身后的小寺人还分外捧了一个罐子。
“欸,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王相卿喝了口大碗茶,“再说,是我发起玩两把的,如何好让苏弟白亏损呢。不过,也是苏弟脱手风雅,那几位掌柜就算内心有叨咕,收了那代价不菲的雪参也是半个不字儿说不出来了。”
康熙四十四年
腊八节过,朝堂关于太子废立的群情一时偃旗息鼓,任谁也不想步左都御史劳之辨的后尘。然,储位之事并未由此揭过,万岁爷的几番圣谕,在公开里掀起了朝臣心中的波澜。
“那,主子筹算如何应对?”常赉垂首道。
“哎哟,苏财东!”崔盛手忙脚乱地扶住俄然从长凳上歪下去的苏至公公,实在不知这位爷又受了甚么惊吓。
“公然是臭豆腐乳啊,”苏伟扬起唇角,拿着筷子蘸了一点放进嘴里,味道竟出奇的香。
“恩,”申文彦点了点头,“这一批香料顿时要到了,匀出一半来,我们跟那位苏财东正式打打交道。”
“不消那么费事,路边吃碗面就行,”苏伟抻头往外看了看,马车刚好路过一间棚子,酱肉的卤子在锅里咕嘟嘟地冒着热气,看着让人直流口水。
“就在延寿寺街西路,”面摊老板给几人添了茶,“叫王致和南酱园。”
都城初冬的雪,下的不大,却粘人的很,断断续续的一向不断。
“来三碗面,两盘小菜,”苏伟抻了抻腰,老板回声而去。
“恰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更急不成耐,”常赉插嘴道,“这些人跟太子一派对峙了这么多年,好不轻易比及太子被拘禁,一条条大罪落到头上,万岁爷也有了废储的心机,再加上没有大阿哥挡路。能够说,是集齐了天时、天时、人和。如果因为一时踌躇,让太子出了咸安宫,东山复兴,岂不是平白丢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四阿哥抿了抿唇,一手重拈,“二哥做不做得太子,于我没多大干系,但是胤禩绝对不可!”
“甚么作坊,在哪儿?”苏伟瞪大了眼睛。
“主子,迩来鄂伦岱、阿尔松阿、王鸿绪等人小行动几次,”傅鼐拱手禀报导,“自皇上措置了劳之辨,这几人就暗里里联络了很多有易储之心的大臣。”
“饿了吧,”王相卿转头翻开车窗,“我们找个饭店儿吃点儿东西吧。”
“哦,”张保退了一步躬身道,“是苏公公让人送返来的,说是官方的小吃,让您尝个新奇。”
时至傍晚,散了牌局,苏伟、王相卿与申文彦几人前后走出升平楼,各自告别而去。
东小院内,傅鼐、常赉、恩绰等人一起入见四阿哥。
这边,面摊老板上完了小菜,本身也盛了一碗面到另一桌吃起了晚餐。
傅鼐、常赉等人对视几眼,齐齐施礼道,“主子领命!”
“不是,”面摊老板收了罐子,“是我家中间一个作坊做的,他家的臭豆腐乳、酱菜在我们那儿几条胡同里都是远近闻名的。”
康熙爷一声轻笑,摇了点头,“也罢,朕也想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看一看朕的儿子们都有多大的胆量。”
苏伟干干地笑了两声,掩去面上的惊奇,这一回总不枉他肝肠寸断地穿上一遭了。
“主子等服从,谢主子恩赏,”几小我俯身后,跟从四阿哥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