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的美意,老臣铭感五内,”年高寿低了低头道,“只是本日实在分歧端方,慕筠有侧福晋的位分在身,在府里更应当有礼有节。贝勒爷既有此恩德,还是待他日,老臣让内人递了帖子,再正式拜访。”
承安堂偏厅里,苏至公公道捧着木盒子傻乐,小英子一脸嫌弃地站在门边。
四阿哥微蹙眉心,落下一子,“那,依大哥看,二哥此次还能保住太子之位吗?”
四阿哥略一征愣,手中的棋子迟迟未放下。
八爷府
“是,”张保躬着身子,引年高寿进府,“肩舆、马车不竭流地来回,入了夜都有各府的差使前后转悠着。”
“大哥思虑周道,”四阿哥扶着年高寿坐下,“既是如此,胤禛也不能人所难了。现在二白叟在都城,随时可递帖子进府,慕筠身为侧福晋,本也要接待宗妇。更何况,福晋身子不好,后院的事儿就得她多劳累了。”
年氏站在窗前,眺望着院门。
“皇上格外下了旨,”库魁又打断苏伟的话,“命十三阿哥在行宫养伤,不必随扈回京了。”
凌兮抿了抿唇,看向年氏,“主子……”
四阿哥让了黑子给年高寿,端起茶碗刮了刮茶末,“行宫的事,大哥可有所耳闻?”
年高寿捋了捋髯毛,落下首子,“京中四周流言流言,老臣也从中得闻一二,不过倒是不算不测。”
张保闻言,刚要俯身退下,却被四阿哥扬声唤住,“你派小我去西配院,把侧福晋请来,跟爷和大哥一同吃个午餐。”
“多谢贝勒爷,”纳兰揆叙拱了拱手,“现下恰是贝勒爷大展雄图的好机会,勿要因为臣等被抓了把柄。关外一役,太子、直郡王都大受打击,十三阿哥又落了残症,贝勒爷此时该一露头脚了。”
“贝勒爷谬赞了,”年高寿轻叹一声,低头捋了捋髯毛,“后代成人,孤身在外,于父母来讲,倒宁肯他们浅显一些。”
四阿哥背动手,点了点头,“不过,大哥毕竟上了年龄,能帮爷的处所太少。爷也不忍心,让他再卷进朝廷间的争斗里。倒是那年羹尧,狐狸一样的性子,难以掌控啊。”
西配院
“老臣给贝勒爷存候,”年高寿俯身一揖,被四阿哥扶起。
“这么快,”苏伟眨眨眼睛,“那我们也清算清算,先回趟盛京,然后再——”
书房里,四阿哥在软榻上摆了棋局,见年高寿进了院门,便起家迎了出去。
“理该如此,何来劳累之说,”年高寿微微点头,“慕筠自小胆小调皮,她母亲也听任她,养了个娇纵傲岸的性子,还请贝勒爷多多包涵。”
年氏深深地吐了口气,捏起帕子抿了抿唇角,“写信给王妈妈,让她筹办脱手吧。新嫂身子一向不好,逢了丧父之痛,一时缓不过来也是普通的。”
年氏抿了抿唇,展开信纸细细地读了起来,半晌后轻叹了一声,“明相病重,纳兰家一向封闭着动静,哥哥那边还不知是个甚么态度。父亲让我内心有个数,不要和哥哥多加联络,免得引贝勒爷忌讳。”
作者有话要说:在偶的偏疼下,纳兰明珠比起索额图还是差了一招,儿子也不如何聪明,不幸纳兰性德去的早,挥手帕~~~
年高寿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语态深沉,“太子是圣上一手教诲出来的,不说赫舍里氏的高贵与索额图的权势,单就太子本身才气而言,做一守成之君绰绰不足。把皇位交给他,朝臣百姓都不会有所思疑。”
几抬软轿由长街而过,皂青色的帷子掀起阵阵微波,扰得马儿不安地跺了跺步子。
年氏又看了几眼窗外,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跟着凌兮进了阁房。
年高寿告别拜别,已近傍晚,张保陪着四阿哥往西配院走,“这年大人对主子还是非常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