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略一思忖,压下声音道,“兄长的意义是,责其首而宽起从?”
康熙四十四年
那厢,采兮恰好脚步仓促地赶了返来,进屋冲年氏一施礼道,“主子,奴婢到前面不久,老爷的侍从塞了封信给我。”
凌兮秀眉微蹙,捏了捏帕子道,“明相如果离世,少爷还能靠向纳兰家吗?这说不定是件功德儿,没有明相从中撺掇,少爷说不定就能和老爷、蜜斯同心同德了。”
凌兮轻手重脚地卷了帘子,站到年氏身后,“主子,别等了,依老爷的性子必定是不能过来的。”
“贝勒爷的美意,老臣铭感五内,”年高寿低了低头道,“只是本日实在分歧端方,慕筠有侧福晋的位分在身,在府里更应当有礼有节。贝勒爷既有此恩德,还是待他日,老臣让内人递了帖子,再正式拜访。”
“我晓得,”年氏轻叹了一声,一手抚了抚窗棂,“采兮不是到前院去了吗,我就是想晓得,父亲来了都做了甚么,有没有提起我。”
年高寿告别拜别,已近傍晚,张保陪着四阿哥往西配院走,“这年大人对主子还是非常忠心的。”
“贝勒爷如果晓得你管十三阿哥要银子,还多要了一千两,必定会活力的。”
“大哥思虑周道,”四阿哥扶着年高寿坐下,“既是如此,胤禛也不能人所难了。现在二白叟在都城,随时可递帖子进府,慕筠身为侧福晋,本也要接待宗妇。更何况,福晋身子不好,后院的事儿就得她多劳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偶的偏疼下,纳兰明珠比起索额图还是差了一招,儿子也不如何聪明,不幸纳兰性德去的早,挥手帕~~~
胤禩也遣走了服侍的主子,将纳兰揆叙迎进会客堂,“明相的身材如何样了?还是不见好吗?”
“老爷一贯最疼蜜斯了,如何能够不提起您呢,”凌兮笑了笑,扶住年氏的手臂,“我们到屋里去等吧,气候转凉了,别再着了风。”
“有劳贝勒爷惦记,”纳兰揆叙轻叹了一声,挥退了尾随的侍从。
四阿哥背动手,点了点头,“不过,大哥毕竟上了年龄,能帮爷的处所太少。爷也不忍心,让他再卷进朝廷间的争斗里。倒是那年羹尧,狐狸一样的性子,难以掌控啊。”
四阿哥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棋子放进棋盒中,向年高寿拱了拱手,“多谢大哥提点,这盘棋胤禛还是输了。”
“大哥言之有理,”四阿哥缓了口气,落下一枚棋子,眉宇间净是愁绪,“这几年,皇阿玛经常将胤祥带在身边,种植汲引之意甚是较着。如果故意易储,于胤祥来讲,或许真是天赐良机。”
年高寿弯了弯唇角,目光落到棋盘上,“自从太子成年,这东宫之位便更加不稳妥了,有所变故是迟早的。朝臣们内心都有谱,才会在皇子间各自站队。不过,圣心难测,皇上最忌讳宗亲权臣暗里结党。此番便是直郡王求胜心切,首当其冲了。”
四阿哥微蹙眉心,落下一子,“那,依大哥看,二哥此次还能保住太子之位吗?”
年高寿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语态深沉,“太子是圣上一手教诲出来的,不说赫舍里氏的高贵与索额图的权势,单就太子本身才气而言,做一守成之君绰绰不足。把皇位交给他,朝臣百姓都不会有所思疑。”
胤禩抿了抿唇,微蹙眉心道,“皇阿玛是命四哥与我一起协理政务的,却又格外把凌普和外务府的事儿交给了我。我这内心老是不安,不知这凌普的案子该着轻还是侧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