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吊源于明朝天启年间,是一种纸牌游戏,有四莳花色,一局由四人参与。苏伟在精华殿时,师父教过他叶子戏、双陆,也教过他打马吊,为的就是陪主子解闷。不过,他家四阿哥从不好这些游乐博戏,是以苏伟将此中技能忘得七七八八了。
苏伟惊骇不为别的,只因在康熙初年,皇上就下旨禁赌了。宫中各位阿哥也只敢在节庆时打打双陆、投投壶。没想到皇城脚下的城隍庙街口,竟然就有这么大的地下赌场。
一场戏闭幕,王相卿目睹到手的机遇就要溜走,赶紧起家发起道,“明天能跟几位财东见面是王某的幸运,这新到的梨园子功力不敷,不如我们本身找点乐子。”
劳之辨被刑责撤职,第二日,康熙爷于早朝晓谕诸臣,言皇太子一事,皆朕真知灼见,当斩者斩之,当罪者罪之,并未听信人言而为此也。且统统暗中构煽悖乱之事,虽俱系索额图父子,然皇太子并非无过。此等情节,小人不知真意。觉得朕召见皇太子,似非无端,欲致殷勤于胤礽,而不顾实理,大加保奏!甚非也,诸臣须知,凡事皆在朕裁夺!其附皇太子之人不必喜,其不附皇太子之人不必忧,朕自有定见!
在中国,饭局、牌局都是寒暄的一种,浸淫阛阓宦海的人在这类局面上,都非论胜负,只论民气。不过,苏伟是个例外。
“太子废立事关鼎祚,没有那般简朴,”张廷玉从旁道,“万岁爷内心,只怕也没有下定决计。”
“索子、二十贯,赢了!”苏伟一拍巴掌,乐得见牙不见眼。
苏伟愣了愣,申文彦都开口聘请了,他也不好再三推拒。可他上了桌,胜负这嘛事儿就庞大了。先不说,贰心疼银子,就是同为财东,他也不能输的太丢脸。可恰好,他前次打马吊已是二十几年前了。
几局下来,各有胜负,不过苏伟能看出,王相卿输的几局,坐庄的都是申文彦。
“皇上现在似为太子重掌东宫留了余地,”常赉抿着唇道,“此前太子所犯之事,全都归咎于鬼物所凭。今后废立,由太子是否病愈作准。而这病愈与否,岂不全在万岁爷一句话?”
戏台一番依依呀呀后,苏伟有些困顿。王相卿、申文彦都不知他的实在身份,申文彦对他这一个陌生人有些许猜忌,言语间非常避讳,而王相卿与申文彦也不过几面之缘,扳谈起来不免吃力些许。
苏伟这边正孔殷火燎,王相卿在牌桌下轻踢了踢苏伟的脚尖,“苏弟出牌吧”。
申文彦、王相卿他们开了牌局,苏伟推拒了一番,坐在王相卿身后看热烈。
“乐呵乐呵?”苏伟扬了扬眉梢,“你们要去大栅栏一带寻花问柳?”
“苏财东妙手气啊,”申文彦等人抿着唇角,扔了码子给苏伟。王相卿也散了牌,拍拍苏伟的肩膀,一脸宠溺。
“这升平楼背后甚么权势啊,”苏伟一边跟王相卿往包房里走,一边对身侧的庄头崔盛道,“这么大的场子不怕官府来查吗?”
苏伟略一征愣,心下恍然,公然官商勾搭,古来有之。
二楼的大厅里竟摆了各种赌局,有投壺、葉子戲、象棋、馬吊、骨牌、骰子等,除此以外,东边的配房里另有斗鵪鶉、花會、斗蛐蛐一应玩物。
四阿哥坐在书桌后,一手重捏眉心,“在皇阿玛内心,皇子间还没有能代替二哥的,二哥的位置一时还转动不得。”
苏伟弯了弯唇角,站起家扬了扬手,崔盛将几只木盒摆到桌上,“小弟初来乍到,年青识浅,有劳几位财东今后多多包涵了。这是一点情意,还请各位笑纳。”
“虽是如此,万岁爷的情意还是难以揣摩,”傅鼐蹙了蹙眉道,“如如故意搀扶太子,又何必以癔病多加推迟?现在朝上支撑太子的人也很多,皇上既将前事归咎与魇镇,只需直言太子病愈,放其重回毓庆宫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