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獗！”康熙爷瞬时拔出腰间的匕首，直指胤禵，“你想死，朕成全你！”
张起麟有些惊奇，转头看了看张保，张保缓缓地摇了点头。
“皇阿玛！”站在康熙爷身后的胤祺，慌乱间扑倒在地上，一把抱住康熙爷的腿，“皇阿玛，十四是一时打动，请皇阿玛饶别性命！”
“三哥说的是，”胤祺浑厚地笑了笑，“我是不乐意参合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只不过此次到底跟我们兄弟有些干系，弟弟也是想提早有个数。”
九阿哥咬了咬嘴唇，回身看了一眼十四阿哥，又低下头去。
胤禵一手攥拳，上前一步道，“皇阿玛，八哥绝无伤害太子，谋夺储位之心，儿臣等愿为八哥包管！”
“行了，”四阿哥嗓音一沉，打断张起麟的话，“胤禵的事儿到此为止，让苏培盛安生地呆在庄子里，别让爷再担忧了。”
四阿哥面色一僵，看着乌龟图的眼神垂垂发寒。
九阿哥跟十四阿哥走在最后，抬高声音道，“今儿个老十没来，给八哥讨情的事儿就落在咱俩身上了。”
“兄弟交谊……”康熙爷一声嘲笑，推开四阿哥的手，向前走了两步，“依朕看，你们是要学梁山伯聚义，博个豪杰豪杰的名声，实则是想弑逆造反吧？”
“我——”胤禵皱了皱眉，还未开口，一行人已经进了乾清宫内殿。
十四阿哥看了四阿哥一眼，挺起胸膛道，“儿臣自知，本日已犯下大过。想必在皇阿玛心中，儿臣也不如大哥、二哥身份崇高。皇阿玛想如何惩罚，儿臣自甘领受。只是，皇阿玛若还要无凭无据地锁拏八哥，儿臣便只能以死请谏！”
康熙爷站了好久，才渐渐挪腾着步子，坐回了榻上，“胤禵胆小包天，与胤禩多加勾搭。朕看在德妃多年的辛苦，与诸皇子讨情的份上，饶你一命。胤禛——”
康熙爷吐了口气，嗓音发寒，“胤禵交给你，杖责二十，禁足思过！没朕的旨意，不准他出阿哥所一步！”
四阿哥抿了抿唇，没再说话，前去通报的小寺人跟着梁九功走了出来。
康熙爷端坐在龙榻上，精力倒还没不错，诸位皇子施礼问安后，恭立在一旁。
四阿哥摇了点头，“我也不甚清楚，那张明德不过是个相面的，被交予刑部调查，戳破天能查出些甚么？说不准，皇阿玛只是一时活力罢了。”
眼看着到了晌午，张起麟在正院的书房门前团团乱转，一头油光的发辫被抓的乱七八糟。
四爷府
十月，乾清宫
“这，”张起麟又看了看张保，不晓得为何四阿哥的态度会俄然倔强至此，“主子，十四爷对您还是非常上心的，弘晖世子走时——”
“不要废话了，”康熙爷打断九阿哥的话，“朕心已决，胤禩必须为其所行支出代价。”
张公公连滚带爬地进了书房，跪到屋子中心，内心把那位扬长而去的臭屁公公问候了上万遍。
“混账，”康熙爷一声痛斥，“你们两个吃紧的蹦出来，是要希冀他做了太子，今后登极，封你们个亲王吗？”
“儿臣不敢，”胤禟一头叩在地上，“儿臣等自幼蒙皇阿玛训导，深知君臣之礼。明天冒颜犯谏，也是因为皇阿玛一贯正视父子亲情，对待大哥、二哥都甚为宽宏。八哥即使有错，也不至于锁拏关押。如果皇阿玛当真命令，叫八哥今后如何自处啊？”
四阿哥抿抿唇角，举着乌龟图的手抖了又抖，“他返来一趟，就是为了给爷画只乌龟？”
“额，不是，当然不是，”张起麟硬裂开嘴角道，“苏公公问了很多主子的事儿，大到朝中局势，小到吃穿住行，苏公公都非常体贴，临走还一向叮嘱主子们必然要服侍好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