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苏伟翻过身,“你不能睡在地下!”
惠妃靠在榻子上,银柳蘸着薄荷脑油给惠妃揉着太阳穴。
刘氏秀眉一竖,扬声道“惠妃娘娘都说了,钟粹宫闹鬼纯属谎言,宫内再有偏听偏信者一概杖责不赦,你这大动兵戈地求净水,是没把惠妃娘娘放在眼里吧?”
诗玥小女人也好久不来找苏伟了,自钟粹宫撞鬼那天后,诗瑶大病了一场,诗玥被派到了福晋跟前贴身服侍,常常忙得不见人影。
正三所
“爷,”福晋叫着四阿哥,一贯端庄的脸庞可贵地暴露荏弱怯惧的神采。
浣月抿了抿唇,将水桶放下,向刘氏深深一揖,“奴婢忽视,请小主恕罪。”
“苏公公,苏公公!”王朝倾排闼而入,“您快去看看吧,有小寺人来报说,福晋晕倒在钟粹宫旁的石道上了!”
四阿哥走到轿撵旁,握住福晋的手,“别惊骇,我在这儿。”
苏伟坐在廊下闲逛着双腿发楞,却见出宫的四阿哥满面笑意地迈进大门,冲他扬声道,“快去清算清算,跟爷出宫!”
佟佳氏转头看着刘氏,“请mm重视本身的用词,这后宫之主,可不是谁都当得起的。”
四阿哥比来很忙,总往宫外跑,仿佛是皇上派了甚么任务给他,还不准苏伟跟着,苏伟就每天坐在屋里发楞。
“胡说八道!”四阿哥双眼一冷,“必然是这帮主子做事不经心,吓到了福晋,还敢推托到幽灵身上!转头一人赏二十板子,看另有没有人见鬼了。”
“奴婢不敢,”浣月双膝跪地,“奴婢只想给主子求个吉利,绝没有他图,求小主恕罪。”
“行啦!”惠妃斥声制止小宫女的话,伸手揉揉抽痛的眉心,“本宫配不配还轮不上一个庶妃说话,银柳!”
延禧宫
苏伟正趴在本身的床头,往瓷缸中堆砌的冰块儿上放切好的西瓜。
隔天,几位阿哥福晋同往翊坤宫帮手摒挡丧仪,惠妃、荣妃、德妃亦在宫中伴随。
长春宫
苏伟摆布瞅瞅,又看看四阿哥,不太明白为甚么带他来这儿。四阿哥却只是笑笑,仰首往门里走,一派卖关子大胜利的对劲感。
福晋有孕但是大事儿,德妃娘娘一天三遍的派人来问,太医日日入宫存候然脉。现在孩子还式微地,宫内的犒赏已经是一茬接着一茬,连太后都请了送子观音来。全部中庭热烈非常,李格格常抱着孩子坐在廊下,宋格格是整天不出门。
“可,可,”小宫女支吾了几句,被银柳由后一瞪,“有甚么话快说,没见娘娘头风犯了吗?”
四福晋被抬回正三所,正赶上太医也到了门口,四阿哥陪着福晋进了卧房问诊。
刘氏冷哼一声,“这罪我可恕不了,来人啊,把浣月绑去延禧宫,交给惠妃娘娘发落。”
四阿哥看了苏伟一眼,不动神采地站直身材,巡查的侍卫长上前施礼道,“四阿哥,我等是闻声尖叫声赶过来的,具福晋的侍从说是,是钟粹宫闹鬼。”
“如何回事?”四阿哥皱着眉上前。
苏伟下认识地觉得门外有人,立即缩着脖子凑到四阿哥枕头上,“主子,我——唔!”在嘴被堵上的那一刻,苏伟下定决计,今后再也不等闲地信赖这个天下了……
苏伟倒是一如平常的度日,只是偶尔有点儿发楞。
“是,”小宫女又一俯身,“刘小主说浣月姑姑疏忽娘娘的叮咛,听信闹鬼传言,还张扬地求神问卜。佟佳氏小主不予惩罚,还对娘娘出言不逊,说,说娘娘不配为后宫之主。”
“娘娘息怒,”小宫女赶紧跪下,“佟佳氏小主说刘小主仗着有孕——”
正三所
“是,”银柳领命而下,惠妃深深地呼出口气,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