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吉盛堂,”四阿哥扫了小英子一眼,转头就要上车,小英子却猛地窜了起来,挡到车前。
兆佳氏恩绰服侍着四阿哥上了马车,抬高声音道,“您与太子去了毓庆宫后,八贝勒碰到了鄂伦岱大人,两人聊了一会儿,才各自拜别。”
“侄儿明白了,”鄂伦岱低了低头,“此次叔父自请告老,以退为进地保下了我们佟佳氏的元气,侄儿内心甚为感激。堂弟那边,在御前侍卫衔上也呆了好久了,不如侄儿想想体例——”
“那弟弟就不客气了,”四阿哥拱了拱手,两人相视而笑地出了日精门,却不想正碰上个熟谙的人。
热热的气味吐在苏伟耳畔,苏伟缩了缩脖子,冲王相卿咧了咧嘴,亦步亦趋地跟着四阿哥走出了院子。
“尹四爷是里手啊,”王相卿笑了笑,“这紫衫木质地轻,苏弟不善拉弓,我特地送给他玩的。”
苏至公公撑着弓弦,朝墙面下一溜的靶子上射的热火朝天。王相卿一脸好笑地陪在一旁,时不时地上前改正改正行动,挽救一下苏伟拿惨不忍睹的弱鸡臂力。
四阿哥冷冷一笑,靠坐在车壁上,“我就晓得,他俄然进宫,必定是有所谋算。佟佳氏的权势遍及前朝后宫,他如何肯等闲放弃呢。”
“李兄弟,这位老爷是?”王相卿发觉了一些非常,转头看向了小英子。
从宫中出来时,已过晌午。
“鄙人姓尹,”四阿哥打断王相卿的话,视野却还落在柱子背面暴露的半个身子上,“在家行四,是你们苏大财东的旧友。”
四阿哥随后,与八阿哥擦肩而过期,八阿哥微微昂首,“四哥喜获麟儿,八弟在此恭贺了。”
“堂弟也是一时脾气,”鄂伦岱抿了抿唇角,“论起才气来,是一丝一毫不逊于旁人的,叔父也不要太担忧了。”
“倒是让四弟抱怨了,”太子弯了弯嘴角,“待弘盼满月礼时,二哥定奉上份大礼,不会让四弟白辛苦这些光阴的。”
三月初,佟府
四阿哥抿着唇角微微点头,捡了只带着铁头的箭矢,拉满弓弦,一阵划破风声的吼怒,方才苏伟与王相卿一起射出的木箭被从正中射穿,落到地上,四阿哥的箭则正中红心。
“无碍的,”四阿哥抿了抿嘴角,最后瞪了一眼柱子背面探出的半对大眼睛,伸手将石桌上的猎弓拿了起来,“紫衫木的,很少见啊。”
“哦,尹四爷,”王相卿并未追根究底,面上一变,向四阿哥拱了拱手,“鄙人王相卿,是吉盛堂的掌柜,刚才多有冲犯,还请包涵。”
“现在二哥重掌东宫,弟弟也能歇息歇息了,”四阿哥深深地吸了口气,“弘盼一天一个样的长,我整日泡在内阁里,都没工夫抱上他几次。”
说着,四阿哥伸手掐了苏伟手臂一把,“哎呀!”苏至公公捂着胳膊蹦到一旁,疼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康熙四十五年
“苏弟,”王相卿面露忸捏,“是大哥想得不殷勤了,我这就去找大夫——”
四阿哥一步一步地迈进院里,眼中除了苏培盛再无旁人,苏伟往中间蹭了两步,又蹭了两步,最后躲到了廊柱背面。
太子搬出咸安宫,重归朝堂,皇上特命文渊阁大学士李光地、刑部尚书张廷枢帮手太子理政。
“八弟客气了,”太子抽出了腰间的折扇,在手中渐渐把玩,“传闻八弟迩来一向在府中闭门思过,如何今儿个进宫来了?”
小英子硬着头皮将四爷迎进后院时,正碰上那么一副风景。
“四弟,我们走吧,”太子敛了面上的笑意,回身拜别。
王相卿顺着苏伟的视野看了畴昔,眼中微微惊奇,“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