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吉盛堂，”四阿哥扫了小英子一眼，转头就要上车，小英子却猛地窜了起来，挡到车前。
马车驶上长街，张起麟翻开车帘问道，“主子，我们是回府，还是——”
下朝后，太子对付了一干上前恭贺的朝臣，与四阿哥一起向日精门走。
热热的气味吐在苏伟耳畔，苏伟缩了缩脖子，冲王相卿咧了咧嘴，亦步亦趋地跟着四阿哥走出了院子。
八阿哥面色未变，只微微点头道，“弟弟再三出错，本不该等闲出府的。但二哥身子大好，群臣朝贺，弟弟也是身上一轻，便冒然进宫来了。适逢此时，皇阿玛的表情必定会好上很多，弟弟也是想借借二哥的福分，讨得皇阿玛谅解，还请二哥不要见怪。”
“胤禩给太子殿下存候，”八阿哥看上去瘦了很多，脸颊两旁都微微下陷。
张起麟无声地向后退了十步，却还是感觉周遭的氛围几近呆滞，内心悄悄地把不懂事儿的小英子骂了一溜够。早晓得是这类环境，他就应当以死相谏，当场撞晕在小院里！
“那弟弟就不客气了，”四阿哥拱了拱手，两人相视而笑地出了日精门，却不想正碰上个熟谙的人。
“我车上有上好的伤药，不劳王掌柜操心了……”
“四弟，我们走吧，”太子敛了面上的笑意，回身拜别。
“嗯……回贝勒爷的话，”小英子抓了抓后脑勺，“师父还在铺子里呢。”
说着，四阿哥伸手掐了苏伟手臂一把，“哎呀！”苏至公公捂着胳膊蹦到一旁，疼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十指相缠，对视而笑，搭箭弯弓后，正脱靶心，另配上了或人不应时宜的大声喝彩。
“八弟客气了，”太子抽出了腰间的折扇，在手中渐渐把玩，“传闻八弟迩来一向在府中闭门思过，如何今儿个进宫来了？”
四阿哥眯了眯眼，落下了满目冰霜，没多理睬八阿哥，尾随太子而去。
“无碍的，”四阿哥抿了抿嘴角，最后瞪了一眼柱子背面探出的半对大眼睛，伸手将石桌上的猎弓拿了起来，“紫衫木的，很少见啊。”
王相卿顺着苏伟的视野看了畴昔，眼中微微惊奇，“这位是？”
“李兄弟，这位老爷是？”王相卿发觉了一些非常，转头看向了小英子。
四阿哥抿着唇角微微点头，捡了只带着铁头的箭矢，拉满弓弦，一阵划破风声的吼怒，方才苏伟与王相卿一起射出的木箭被从正中射穿，落到地上，四阿哥的箭则正中红心。
“好！”张起麟猛地拍起了巴掌，被苏伟悄悄一瞪，又难堪地搓了搓，垂首站到一旁。
佟国维褪去了一身宦海风俗，棕褐色的对襟长袍，斑白的辫子倒像个悠然得意的山间老翁。
太子的折扇在手上小扣了敲，末端无谓一笑，“我们都是亲兄弟，有甚么见怪不见怪的。八弟的事儿，如果皇阿玛再行究查，无妨来跟二哥讲，二哥替你去跟皇阿玛求讨情。毕竟，二哥现在能身子大好地站在乾清宫外，也要多亏了八弟你的一番用心啊。”
小英子瞄了四阿哥一眼，干干地咽了两口唾沫，他家师父是想临时坦白身份的，能够目前的环境看，谁敢替贝勒爷开口啊。
太子搬出咸安宫，重归朝堂，皇上特命文渊阁大学士李光地、刑部尚书张廷枢帮手太子理政。
“侄儿明白了，”鄂伦岱低了低头，“此次叔父自请告老，以退为进地保下了我们佟佳氏的元气，侄儿内心甚为感激。堂弟那边，在御前侍卫衔上也呆了好久了，不如侄儿想想体例——”
从宫中出来时，已过晌午。
“尹四爷是里手啊，”王相卿笑了笑，“这紫衫木质地轻，苏弟不善拉弓，我特地送给他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