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给温僖贵妃篦着头发,“娘娘,奴婢传闻太皇太后罚了皇贵妃三个月的月例,小惩大诫,但还是让皇贵妃执掌六宫。”
温僖贵妃冷哼一声,“你晓得是鼓动就好,她仗着身份胡搅蛮缠,本宫可没阿谁兴趣。后宫、前朝岂是一两个字便能够说清楚的,太后的心机、皇贵妃的心机都不首要,首要的,只要皇上的心机。”
四阿哥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浣月从旁道,“太皇太后此举是何企图呢,娘娘都在慎刑司领罚了,如何还扣月例呢?”
承乾宫
太皇太后欣喜地点点头,转头看下落在窗台的鸟儿,“那就好,齐太医、柳太医这几天都没过来,不是哪个主子都敢像你一样瞒着我这把老骨头的。”
皇贵妃笑笑,“太皇太后是最贤明的,三个月的月例换回执掌六宫的权力,算起来赚的是本宫。”
苏伟嘿嘿笑了两声,“哪有那么严峻,主子是在床上躺太长时候了,多走一走就规复过来了。”
“胤祚死了……”四阿哥低下头,“我明天从萧二格那儿套出来的,你们都不奉告我……”
浣月恍然的点点头,“奴婢明白了,只是我们现在公开获咎了太后,今后娘娘行事要多加谨慎了。”
太皇太后坐直身子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仁宪那点心机,从她派个嬷嬷给四阿哥时,哀家就晓得了。此人嘛,总有百般的不甘心,慈和一死,她不免活络了些。可她毕竟不是皇上生母,翻不起大的风波。有了此次的事儿,她也该放聪明了,皇上的情意不是那么好揣摩的。不过,她毕竟是握着皇上的嘱托,也不能算错。你颁哀家懿旨,扣皇贵妃三个月的份例小惩大诫,至于这后宫嘛,还得她管着。”
四阿哥低着头,把脑袋埋进膝盖里,声音闷闷的,“都是我不好,我没看好胤祚……”
有点儿耳熟……苏伟呆了半晌,一惊“主子?”
康熙二十四年
四阿哥眸子转了转,再度垂下脑袋,“我可不想苏培盛像胤祚那样……”
有了亮光,苏伟才看清他的小主子披着件外袍坐在他的床尾,抱着膝盖,一双小脚伸进他的被子里,估计连袜子都没穿。
温僖贵妃眯着眼睛,“应当的,皇贵妃身份贵重,掌管六宫非常妥当。”
砰!苏伟回声而倒,吓了四阿哥一跳,“苏培盛!”四阿哥磕磕绊绊地跪到躺在地上的苏伟中间,“苏培盛!”
苏麻拉姑微浅笑着,俯身领命。
如玉一愣,从速放下篦子,跪到地上,“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成心的,奴婢只是听您叮咛看着赫舍里氏,断不敢听她鼓动。”
王家兄弟闻声声音跑了出去,见躺在地上的苏伟也吓了一跳“苏公公!”
萧二格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太医刚看过,甚么病都没有,好好歇息两天就能来服侍您了,主子发誓!”
苏伟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黑暗中一个朦昏黄胧的人影坐在床尾,吓了苏伟一跳,“谁?”
萧二格内心一酸,跟着叹了口气,“主子您别太难过,六阿哥在天有灵,必然也但愿您健安康康的。”
如月微微昂首,“是奴婢心大了,只因太后成心……奴婢才受那赫舍里氏影响……”
四阿哥垂下头,想了想,“我还是想去看他。”
“要不甚么?”温僖贵妃展开眼睛,如玉缩了缩脖子。
“太后?你觉得太后撤了皇贵妃的权力,让本宫掌管六宫,本宫就能为后宫之主了?”
苏伟临时完成了知心姐姐的事情,见四阿哥蔫蔫的,有些猎奇地问道,“主子,您是如何跑出来的,今晚谁值夜?”
苏麻拉姑一愣,昂首看向太皇太后,“真是甚么事儿都瞒不过老祖宗,日前皇上回宫亲身安排四阿哥的一应医治,现在已经大大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