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钮祜禄氏挽起诗玥的手臂,转头冲慕兰道,“把绸缎送回院子去,我中午去姐姐那儿吃。”
小英子跟库魁使了半天眼色,最后硬着头皮上前道,“师父,贝勒爷那儿是不是出甚么事儿了?”
钮祜禄氏笑了笑,拿着小匙喝了半碗,面色却垂垂发白。
“这凌普的事儿牵涉太子与直郡王,”苏伟按了按信纸,“皇上若真要措置,皇子间必将就要变天了。主子说,迩来京中局势诡异,恐是大变将生。不过,幸亏我们爷手里,已经有了充足分量的筹马。”
“如何了?”年氏扬了扬眉梢,看着听了小丫头的话仓促迈进屋门的采兮道。
钮祜禄氏扁了扁嘴,轻笑着在诗玥耳旁道,“这见天儿着,净是好戏,真是热烈极了。”
年氏扶着凌兮的手,缓了口气道,“我们去看看钮祜禄氏,这个孩子,对贝勒府但是意义不凡啊。”
采兮吃紧一俯身,沉了嗓音道,“小主,钮祜禄格格有喜了。”
“主子,那十三爷那边,”张保皱了皱眉。
诗玥看了看钮祜禄氏,眼眸微暗,钮祜禄氏往前凑了凑道,“姐姐,你如何了?我总感觉,你比来越来越没精力了,是不是病了?”
钮祜禄氏捡起绣篮里的几样花色看了看,又道,“不过,我倒是感觉,现在这个模样才算普通。这后院如何说有点儿新鲜力儿了,贝勒爷也时不时地过来。放到之前,真是大师想斗,都斗不起来。”
“那还不是因为福晋——”诗瑶咬了咬唇,“您如果打起精力来,哪用得着她来越俎代庖啊。”
“那也好,”小英子挠了挠后脑勺,“闹大了,万一刺客真追到盛京来就糟糕了。不过,又让那伙人和凌普逃过一劫,便宜他们了。”
两人进了屋子,絮儿放好布料,着人去叮咛厨房了。
钮祜禄氏跟着诗玥坐到了榻子上,还很有事理,“姐姐,我可没说错。李侧福晋之前在西配院里多威风啊,走路都仰着头,估计也就姐姐能入她的眼。这年侧福晋入府后,可就不一样了,高低立判。”
福晋叹了口气,由诗瑶扶着坐到正厅的木椅上,“必定又跟年氏那边有关。自打年氏入了府,李氏就没安生过。”
“主子给四贝勒存候,贝勒爷吉利。”
“没胜利,”苏伟低下头,瘪瘪嘴,“那伙人刺杀失利个人他杀了,主子让人措置了尸身,没有再究查。”
年氏屋里,午膳方才撤下,有小丫头慌镇静张地跑进了院里。
年氏端起茶碗,刮了刮茶末道,“本年新进的布料很多,姐妹们也别省着,库里累年压下来的绸缎都用不上。我深思着,挑些色彩洁净的,给奴婢们都做上几身。府里闷得久了,大师脸上都带着病气。夏天了,换些光鲜的衣服,也能添些精力头儿。”
“主子,”张保看了看四阿哥,又看了看兀自转成分开的梁九功。
桌上四荤四素,并上一碗乌鸡菌菇汤、两盘窝窝、一盔儿小米粥,倒也丰厚。
诗玥弯了弯嘴角,伸手摸了摸那匹锦缎,“mm目光真好,我也喜好。”
“好,”诗玥拍拍钮祜禄氏的手,“我们去用饭。”
年氏坐在另一侧,微抿着嘴角,“这气候眼看着热起来了,我问过福晋,清理了后院的库房,将本年新进的绸缎拿出来给姐妹们添些夏裳。明儿个就叫裁缝进府,姐妹们自个儿有甚么好布料,也一并叮咛了匠人们吧。”
“唉,”苏伟叠了叠手上的信纸,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门旁的穆尔察略有严峻地咽了口唾沫,却听这位奇异的公公道,“一个没重视,主子又和十四爷吵起来了。你们说这两兄弟甚么弊端?脾气一个比一个臭,倔得像驴一样,见面还不晓得收敛点儿,非要搞得你死我活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