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坐在另一侧,微抿着嘴角,“这气候眼看着热起来了,我问过福晋,清理了后院的库房,将本年新进的绸缎拿出来给姐妹们添些夏裳。明儿个就叫裁缝进府,姐妹们自个儿有甚么好布料,也一并叮咛了匠人们吧。”
“那也好,”小英子挠了挠后脑勺,“闹大了,万一刺客真追到盛京来就糟糕了。不过,又让那伙人和凌普逃过一劫,便宜他们了。”
“没胜利,”苏伟低下头,瘪瘪嘴,“那伙人刺杀失利个人他杀了,主子让人措置了尸身,没有再究查。”
从年氏那儿出来,已近晌午。
钮祜禄氏笑了笑,拿着小匙喝了半碗,面色却垂垂发白。
钮祜禄氏跟着诗玥坐到了榻子上,还很有事理,“姐姐,我可没说错。李侧福晋之前在西配院里多威风啊,走路都仰着头,估计也就姐姐能入她的眼。这年侧福晋入府后,可就不一样了,高低立判。”
小英子看着库魁拽走穆尔察,凑到苏伟身边道,“前次京郊庄子设伏一事如何样了?”
诗玥看了看钮祜禄氏,眼眸微暗,钮祜禄氏往前凑了凑道,“姐姐,你如何了?我总感觉,你比来越来越没精力了,是不是病了?”
“他们说的没错啊,”福晋放下茶碗,长舒了口气,“姜嬷嬷拿来的账册都比几月前清楚多了。”
“可,”诗瑶迟疑了半晌,压了压嗓音道,“那年侧福晋确切很得贝勒爷看重,就连后院的主子们也都说年侧福晋驭下有方,办理起内院来井井有条。”
福晋跪在佛龛前,低颂佛经。诗瑶迈进屋内,欲言又止。
诗玥看着笑盈盈的钮祜禄氏道,“午膳不如去我那儿用吧,我父亲托人送了山珍来,虽算不上好东西,我们也尝个新奇。”
采兮吃紧一俯身,沉了嗓音道,“小主,钮祜禄格格有喜了。”
“两位小主,用膳了,”絮儿翻开帘子,躬了躬身道。
“没有,”诗玥勉强地扯扯嘴角,“只是夜里睡得不好,歇息几天就没事儿了。”
钮祜禄氏、耿氏围着圆桌转圈,遴选着绸缎。诗玥坐在宋氏身边,面色也颇和缓。李氏坐在榻子一侧,垂着眼饮茶,一声不吭。
年氏略一蹙眉,凌兮上前一步道,“小主——”
西配院
福晋院里
年氏端起茶碗,刮了刮茶末道,“本年新进的布料很多,姐妹们也别省着,库里累年压下来的绸缎都用不上。我深思着,挑些色彩洁净的,给奴婢们都做上几身。府里闷得久了,大师脸上都带着病气。夏天了,换些光鲜的衣服,也能添些精力头儿。”
年氏放下茶碗,语态淡然。李氏瞥了她几眼,心有不甘地哼了两声,却一时想不起如何辩驳,最后只得冷着脸站起家,抚了抚云鬓道,“我另有事儿,不迟误mm收拢民气了。喜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