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看了格尔分一眼，语态微冷，“如若不知，便好好想想，索大人在朝中的光阴也不短，定能想起些甚么的。”
“不消，”四阿哥摇了点头，“你是福晋，如何能让格格和你挤在一起，就让她和耿氏住在一个院子吧。虽是小院，也都有配房，住得下。服侍的主子，都安排到东路去住。”
四阿哥将茶碗放下，负手走到门旁，“若当真是宫里的，就不能轻举妄动，如果能像马廉一样为我所用最好，如果不能，就看他手里握了甚么动静了……”
“爷说得有理，是妾身忽视了，”福晋扬了扬嘴角，又向四阿哥行了一礼，“有新人进府，实在是件功德，我们后院是该添丁入口了”。
参谋行走后，一阵风似飞回东小院的苏至公公狂躁了。
索额图的家人被拘禁在本来的索相府，由索额图的两位兄长心裕、法保把守。康熙爷有谕，如果索额图家人旁肇事端，即将心裕、法保诛除。
“用刑”，四阿哥微微低头，捋了捋袖口。
“主子，如许不是体例，”傅鼐走到四阿哥身边道。
“贝勒爷，”心裕排闼而入，打断了苏伟尽是惊骇的胡思乱想。
四阿哥的神采渐渐落了下来，苏伟蹙着眉头想了半天，还是不太明白，“主子，皇上干吗操心极力地传了这么多圣旨，让你们别离提审索额图和他的家人啊？要查索额图犯下的事儿为甚么不但明正大地查呢？”
四阿哥摇了点头，将手中的纸弹了弹，“再鞠问几日就得了，能问出甚么就是甚么吧，不必多此一举。”
格尔分从旁俯身道，“罪臣等定服从贝勒爷安排，但家父一事，所要交代的俱以陈奏，实在不知另有何事可替贝勒爷交差。”
沉闷的顿声与压抑的嗟叹声让苏伟恍忽间想起了多年前，正三所失窃，他和一干主子被押进慎刑司。那是宫中一个最不起眼的院子，低矮的房梁，灰突突的屋子，没有满眼的刑具与血腥，只是时不时传到耳边的某些声音让人压抑得想要崩溃。
“是，”沈廷正略一思忖，低头领命。
“是，主子领命，”张保俯□子，复又抬开端道，“主子，如果查到些甚么，该如何措置？”
“是，”福晋略一俯身，面色安静，“西配院那边，四间小院都住了人，妾身想把本身院子的东配房清算出来，虽不宽广倒也住得下。”
福晋迎了四爷进屋，却见四阿哥神采倦怠，“爷昨晚没歇息好吗？但是府里出了甚么事？”
索额图的家眷被一个一个带出去，又一个一个带出去，女眷们或点头、或沉默，倒是很少有哭闹的。轮到男人们时，透露的都是陈芝麻烂谷子，到索额图信重的几位子侄时又开端打太极、恍惚重点。眼看着到了半夜，沈廷正的笔下压根没写几个字。
不过当世人进入正堂时，苏公公才晓得败落的天井不过是表象，最让人感慨的当是这些曾经呼风唤雨的令媛贵胄。
“主子，”沈廷正起家道，“格尔分那些人是死都不会开口，其别人怕是吐得没甚么东西了，我们要不要暗里派人去查查？当初魏经国跟着邵干，倒是留下很多线索。”
心裕有些征愣，神采间带着踟躇，四阿哥将茶碗放下，带着一声脆响，“本贝勒是奉皇阿玛的密旨过来的，你有何事竟敢坦白？”
“没有，”四阿哥摇了点头，接过侍女递上的茶啜了一口，“只是气候太热，睡得不好。皇阿玛既有圣旨传来，钮祜禄氏的事儿便不能忽视，庄子那边就先不去了，你好好安排一下，尽早把人接进府里。”
张保领命退下，四阿哥翻开帘子看了看屋内榻子上睡得仿佛还算安稳的人，悄悄地叹了口气，回身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