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负手走到廊柱旁,见飞出的金丝雀又落到他脚前,眼色立时一暗。阿进泰的手边飞出一道血痕,一根彩色的羽毛飘飘零荡地落到了台阶上。
八福晋抿了抿唇,想再说些甚么却又止住,最后还是渐渐地点了点头。
毓庆宫
“若真是如此,”何焯蹙了蹙眉,“皇上没事理只是让两位阿哥伴随出巡。纳兰家固然势大,但索额图都倒了,皇上也不会过分投鼠忌器。”
不过四阿哥仿佛并没有在乎,反而是持续几天埋在书房里,皱着眉头和几个门人算账。成果众说纷繁,如何也算不明白。苏公公对此大加鄙夷。
“你带着吧,”喜儿咧了咧嘴,“这是侧福晋赏我的,有一对呢,你一只我一只正恰好。”
八福晋替八阿哥打理着出巡要用的物什,面上却不大欢畅。
“可齐世武毕竟是我们的一大助力啊,”阿进泰压了压嗓音,“如果能接任川陕总督,那殿动手里就即是握住了西南的兵权,再加上托合齐大人以步军统领在京畿的权势,大事不愁不成啊。”
何焯略略一愣,躬□道,“下官现在尚在武英殿当值,离皇上也近,下官情愿为贝勒爷密查些动静。在此之前,贝勒爷就稍安勿躁,切勿引得圣上重视。”
“起来吧,”太子轻咳了两声,用帕子擦了擦嘴,“有甚么动静?”
“福晋这是如何了?”八阿哥从深思中缓过神来,拉着八福晋的手坐到榻子上。
“是,”阿进泰俯身领命。
“会有些甚么事儿啊?”八福晋抬开端,看着八阿哥道,“不管有甚么事儿,我都想和爷待在一起。在爷身边,我甚么都不怕。”
“你想多啦,”絮儿弯了弯嘴角,“我们小主可随和了,不但我们院里的,内里的主子我们小主也很关照。就连苏公公,都常受我们小主恩德呢。”
“殿下的意义是,”阿进泰想了想,“主子传闻齐大人一向想回四川——”
太子负手立于廊下,逗着窗前的金丝雀,阿进泰仓促迈入宫门,“主子拜见太子殿下。”
“多谢先生,”八阿哥闻言,面色诚心肠向何焯拱了拱手。
“是,”小英子利落地应了一声。
戴铎跟小英子脸对着脸,看着那丸药深深地吐了口气,最背面一仰把药吞进了肚子里。
张起麟咽了口唾沫,向后退到张保身边低声道,“小英子的药好啊,还能连着吃呢,这要苏公公那绿瓶子里的,不拉……死才怪呢。”
康熙四十三年
八阿哥一扫暖和的面庞,语态非常严厉。
阿进泰眼眸一亮,立即低头道,“主子领命。”
“你这是干吗?”絮儿一惊,征愣地看着喜儿,手放在玉镯上,却半天没舍得摘下来。
八爷府
见八阿哥出了房门,侍女金环谨慎翼翼地上前道,“福晋——”
“别说傻话了,”八阿哥弯了弯嘴角,“真要有事儿,你好好地呆在府里,爷才放心。”
太子悄悄抚着雀鸟的翅膀,廊下一时沉默,半晌后太子缓了口气道,“让吏部的人平常上折,齐世武本来就当过四川、陕西的巡抚,本该为候选之一。”
一颗大柳树背面,喜儿从袖子拿出只碧绿的手镯套在了絮儿的腕子上。
“是,”八福晋垂着头,低低的应了一声,也没有起家施礼。
“闭嘴!”八福晋打断金环的话,落音却带了哭腔。
东小院的西配房中,小英子从一个明晃晃的朱红色瓶子里倒出一枚丸药,在一旁张起麟瞪大的眸子下递给了戴铎。
四爷府
“啪”地一声脆响,炕桌上的茶具被扫落在地,金环一惊仓猝跪下,“福晋息怒,贝勒爷是因为体贴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