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恰是晌午过先人少的时候,杨氏酒家的一楼却几近没有空位,酒馆里熙熙攘攘的,显得有些喧闹。朱宸濠的两个侍卫不敢走远,便在人堆里找了个位置埋没起来。
锦泛街离那杨氏酒家不远,朱宸濠一起脚下生风,堪堪在酒馆门口截住了唐子畏一行人。
他贴身的两个侍卫放了一个出去专门探查唐子畏的意向,本觉得那杨元彬的性子,定会按捺不住来找唐家人抨击,却不料这几日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唐家的酒楼先撑不住了,从那日诗会以后上门的客人越来越少,有很多专门为唐记酒楼而来的客人几次以后竟也转头到了对街的杨氏酒家,成了常客。
杨氏酒家毕竟是贩酒为生,四周方桌上除了些下酒小菜,便是酒壶和酒杯。氛围中散着平淡的酒香,有人在扳谈,有人已经醉了,半趴在桌上神神叨叨地不知看到了甚么。
“可惜了,若不是如此,以唐公子之文才定能让世子刮目相看。”
“在那杨元彬闹了一场以后,这场诗会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倒是有些可惜。”朱宸濠说着,在他劈面的徐素也微微垂下了头,收回一声可惜的轻叹。
朱宸濠对这些实在并不如何感兴趣,他最想晓得的,还是唐子畏筹算如何应对。
“宸濠。”世子表示行不改名。
一朝天子一朝臣,比及朱宸濠上了位,他也要把自家老爹那寥寥几个不靠谱的幕僚都赶走,换上……恩,换上像唐寅如许的大才子。
朱宸濠笑着摆了摆手,出了画舫便带着两个侍卫直奔杨氏酒家。
朱宸濠瞧着她情真意切的模样,笑嘻嘻道:“本世子对唐寅早有结识之心,也晓得他的不凡,只是没想到本日一见,就连他喜好的小娘子也很成心机。”
另有几人和唐子畏他们一样站着,手里都拿着壶或其他甚么器皿,是来打酒的。唐子畏乃至瞧见了一个穿着陈旧的老头儿,眼眶上面发青,干干瘪瘦的模样。
“不打紧,这么多人站着呢,掌柜尽管把最好的酒给我们多打几壶,便算是接待了。”祝枝山手中不知打哪儿来的折扇轻抖,假装听不出杨德话里摈除的意味。
“哦?那我们也去!”朱宸濠眼睛一亮,起家来有模有样的对徐素拱了拱手:“素娘子见地不似平常女子,与别人相处恐有不当,我已叮咛下去,除了唐公子外不会有其别人来叨扰,便当是为唐公子作陪吧。本世子另有要事,先走一步了。”
“喝酒吃肉,世子要一起吗?”唐子畏聘请道。
“陈公子啊,失敬失敬。”杨德一张脸上笑得起褶子,下认识地就把朱宸濠跟唐子畏两人归为一类,“今个儿甚么风把几位大才子给吹来了?可惜小店实在没了位置,不然定要好好接待几位。”
唐子畏可不是真来喝酒的,他固然对杨氏酒家和那劳什子的杨二少都没兴趣,但他穿越前好歹也是唐老爷子锦衣玉食给惯着的,要断他唐家财路让他贫困得志那是千万不可的。现在唐记酒楼客源被抢,眼瞅着就要无觉得继,他也只能过来观察敌情,找找体例了。
“唐寅!真巧啊,又赶上你了。”
宁王比来糊口愈发涣散,成日里不着王府的在外风骚欢愉,连朱宸濠这世子偷偷带着两个侍卫跑来姑苏也没甚么心机管。朱宸濠本是娼妓之子,和他老子也不亲,早成心运营宁王的位子。此次顺着传闻来江南找名流,首要也是为本身今后成了宁王做筹办。
祝枝山也不乐意跪,他早看出这世子心机不普通,因而便磨磨蹭蹭地做着行动。嘴里念着“拜见世子”,腰才弯了一半,朱宸濠的声音便如预感当中那般响起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