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两位考官都只在史乘中看过新历旧历计算出的日子有差之事,他竟能写出错在那边!

这乡试师生的干系不如会试硬,不是哪位门生都情愿来见考官的,更懒得来见房师。但他以解元和福建讲学大会主理人的身份调集世人,总算攥了个五十多人的大团,给足了考官们面子。

何止春秋房考官荐他,他们两个主考、副考也想高荐他了!二人写罢批语,便把这束卷子单搁到多宝阁上,以备最后填榜时安排名次。

每位经魁都是他们寄予重望的才子,名字一唱出,帘内、帘外诸官皆是欣喜点头,都觉得取中了可意的才子。唯到本科解元、春秋房经魁的考卷卷头弥封拆开后,高主考游移着不即念名字,而是抬眼望向桓凌,交叉着惊奇、不信、绝望各种庞大神采。

这份莫非真是宋子期的?

桓凌笑道:“宋时虽是我师弟, 我也不能强求诸位考官给他多添几个圈,抬抬手取中了他吧?不如干脆不说,只看他本身的文章入不入得诸位考官之眼了。”

最后则是拆弥封,由副考官在朱卷上填考生姓名,主考在墨卷上填写名次。

判题皆是出高傲郑律,对便是对、错便是错,这份卷子里又能在依制合律之上对于弱者加了几分怜恤,兼顾律法与情面——

要不是他们叫这考语棍骗,觉得这份考卷不是宋时的……如果早晓得这考卷是宋时的……

只看这道判题,便不是只坐在房中看书,不问窗外之事的墨客能判出来的。

他穿戴深青襕衫,极天然地引领诸生在考官面前施礼,口称“恩师”,仿佛天生就该做魁首,气度与旁的重生迥然分歧。

玄月初十,中试及副榜考卷大抵排好后,十四房同考官齐聚正堂,与两位主考,帘外监临、提调等官一道查对朱墨卷上的号码,拆封卷头。

他这么盯着桓通判,不会说解元真是桓通判的师弟宋时吧?

两位主考也被他这说法逗笑了,高编修握着那束卷子说:“我猜宋门生的卷子必在春秋房取中的这七十份卷子里, 不然这几天早见桓考官急着搜落卷了!”

中间的副考官周用也在朱卷上写下宋时二字,双眼却不看考卷,而是紧紧盯着桓凌,想上去问他一句——你当着我们的面连夸都不夸宋时,装得仿佛要避师兄弟之嫌似的,成果你给他的考语写成那样?

贰心中刚转过这动机,就听高编修用压抑的、微微颤抖的声音念叨:“第一名,北直隶保定府清苑县,武平县门生宋时。”

这份卷子既然没有某考官师弟的卷子之嫌,那么写得好就该往高名次排。

这是最后一次查对试卷,刷下原卷墨污的、笔迹不佳的,或是朱墨卷有差别的卷子。有被刷下去的卷子,就从之前落到副榜的卷子中挑最前面的递补。而副榜的五十份卷子也要查对,因中副榜之人有资格入贡到国子监读书,也得把之前已贡入国子监的去掉,由新人递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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