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施施然走到面对月出方向设下的祭案前,对着案前高挂的月神像(也就是前面说的月光纸),接过下人们递上的月饼、祭酒、切成莲花状的西瓜、洗好的葡萄、金桔、各色干果以及其他禽蛋等食品,作为祭奠供品,谨慎的一样样敬致于案上。又亲身燃起两支红烛,摆上小型祭香炉一个,酒盏三只。阿秀既然是主祭,统统事件都由她分拨,因而她凝神大声道:“前朝尚左,元朝尚右,可元朝不拿汉人当人,我们天然也不需守他们的礼,现在我们还是尚左的好,诸位意下如何?”
待到每桌都敬饮结束,阿秀补了妆容,帮助朱元璋调集了世人走到中间的祭台旁,筹办请朱元璋祭月。朱元璋想了想,笑道:“往年我都在军中,未曾祭过,现在还是夫人代庖了吧。”世人也拥戴着,阿秀想了想,也就安闲的应下了:“中秋夜王爷与诸位来宾团聚一堂,现在我便忝居这个主祭了!还请各位高朋不要见笑。”
“本日祭月,周以制礼,请奠于王。置太庙,配留侯,祭之牲乐,制之如文。维我大吴江山,待有百代传承,千载之盛,万世之兴。愿重拂仙袂,誓再振礼纲。汗青永记,大宋之殇。礼敬六合。祷我大吴国运昌隆,祈乎斯文。谨荐于太阴之灵,诚拜于斯。伏维尚飨!”
正嘀咕,瞥见承欢和婢女在廊檐下挑灯笼玩,菊韵在一旁看着,眼睛却往本身这里躲闪着瞧,内心不快的喊她过来:“看便看,你且偷偷摸摸的瞄我做甚么?”婢女见阿秀神采不悦,仓猝直说道:“先前瞥见王爷嘴里捣鼓着王妃,却被蕙兰夫人搀扶着去她那边院里了。我内心奇特,又不敢问,以是才偷偷瞧着王妃。”
“明月皎兮,胡未几情。向时何缺,彻夜何盈?现天下以幻影,隐俗世于无形。携天蓬出琼台,邀嫦娥入玄廷。秋暮夕月,有菊茕茕。日归阳德,月宿阴灵。柔似雪凝,圆媲水镜。慕仙子可晓曲,羡神女之专情。轻若霜缟,拂得冰清。渲五湖波澜露冷,泻四海潮汐霜晶。月冉冉升兮,以素星待以寰冥。气化之万物,惟物惟人。月供之神明,惟诚惟灵。惶惑祷兮,在此之庭。视六合间万般权势浊物,惟斯未曾因贫富而怀有私交。”
见时候差未几,阿秀叫来素心叮嘱道:“稍后祭月,其祭果饼需求越圆越好,西瓜和往年一样,要切成莲花形。月光纸夙起我看过了,裁的不错,只是绘上的月像不敷清逸,不过也罢了。倒是端坐莲花的菩萨画得非常精美。本年的图样既然是月轮桂殿和兔捣灵药,今后也便都如本年罢了。让人临时先把条案搬去月光位上。其他的物事也都先备好,免得慌乱。”素心样样记下去了,阿秀才得了个空地偷懒起来。
来宾们领命散了各自归家,朱元璋却黏上了阿秀,不管阿秀走去哪边,都细心的跟着,那里也不肯落下。阿秀笑着抱怨道:“王爷总跟着臣妾做甚么,这些物事都要我看着收起来才成,王爷如果乏了,我让莺儿扶你归去先睡下,可好?”朱元璋神采红彤的像熟透的苹果,自顾自的傻笑着,也不回房,仍旧黏着,阿秀没辙,只能由着他。
阿秀想了想,点了《贵妃醉酒》和《嫦娥奔月》两出,也算是应景。朱元璋点头,徐达等人每人点了一出,让台上渐渐的唱。席间推杯换盏,阿秀饮得神采绯红,惹得朱元璋又平增几丝爱意。又饮了几圈,阿秀走到女眷席间敬酒,蕙兰淡淡的,并不正视阿秀,倒是莲儿替她讳饰了一番,阿秀也并不穷究,只是内心不免又看轻了蕙兰几分。
等阿秀忙了一阵,回身再看,却不见了元璋,内心仍道是本身先归去了,也不觉得意。过了半个多时候,阿秀才完整措置伏贴,得了闲回房时,却不见元璋,阿秀也生了迷惑,号召素心来问,素心也说未曾见,再问莺儿,也是不知,阿秀犯了嘀咕:这家伙跑哪去了?说了祭月完了陪我彻夜说话的,现在喝多了猫尿,人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