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珺知徐干也是建安七子之一,但并不如孔融名誉大,天然没有他那么傲气。
“嘿嘿。”正研磨的郭嘉俄然贼笑起来,“写吧,写这块显眼处,孔融每来看一次,便要生一回气的。”
“好的,多谢先生。”林珺规矩道。
“那徐某便告别了。”徐干拱手分开,给二人留下了私家空间。
只听那人笑道:“鄙人徐干,本日林夫人论诗取胜,可至后山将所做诗文保存下来。”
孔融见状甚是对劲,摆摆手,大步昂扬的拜别了。
郭嘉侧头,低声道:“不会,这徐干我传闻过,学品品德都为上乘。这约莫是论诗的端方,胜者留诗,只是孔融那厮吝啬不提罢了。”
他把持着林珺的手,写下了第一个“人”字,教诲道:“直立着写字时,笔需握得更紧,且笔尖要直……”
林珺提笔,却犯了难:“要不……还是不写了吧,我的字本来就丑,这山面又是陡的,更写不好。不写了,免得他们看了笑话。”
两人只调笑着,并未重视有双眼睛正躲在不远处的大石块后偷偷看着他们。
说罢竟也不等两人答复,独自向后山走去。
……
“妙诗,妙诗!”
她还是奇特道:“如何留住诗文?”
二人身材贴的近,若即若离,林珺只觉郭嘉每一个字的气味都吐在她的脖颈上,恰是与郭嘉刚才被她贴着耳朵说话的感受一样痒痒的。
林珺瞧着这一山壁的诗文,的确良莠不齐,有的还过得去,有的写的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那刘辉也不等孔融反应,直直便拱手道:“不想林夫人大才,刘某自愧不如!”
林珺硬着头皮听了,内心只闪现三个字——“这是啥?”,又闪现七个字,“这特么到底是啥?”
林珺很信赖郭嘉的判人之术,便点头承诺了。但她还是踮起脚,凑到郭嘉耳侧,轻声道:“在我看来,与孔融交好的,都不是甚么好鸟。”
还未等她说完,就听身后一人道:“二位请留步。”
她不知郭嘉恰是在蓄意“抨击”,也没有将他教诲的话听出来,而是任由着他握着本身的手,写完了整首诗,并留下了她的大名——林珺。
郭嘉为她蘸好磨,将笔递到她手上:“谁教他想欺负我夫人。”
徐干答道:“天然是写在山壁上。”
那孔融一阵气闷。现在他的粉丝们纷繁背叛阵营,任他如何倒置吵嘴,也是无用的了。
林珺高兴道:“你说的有事理,怎的这么坏啊。”
原文实在是赏景的。说的是作者到了景区,感觉风景太美了,才说想夜夜住在这里听溪水生,哪怕是山倒了,被压成泥巴,他也甘心啊。
郭嘉蹙眉道:“山壁上风吹日晒,笔迹那里留的下来?”
实在刚才刘辉构思的时候,林珺也在尽力回想她读过的关于泥土的诗句,想了半天都是那句“化作春泥更护花”,但仿佛有些文不对题,才背了刚才作的那首,只是将第二句原文“夜听金鞭溪”改了改。
林珺故作嫌弃道:“比来是如何了,嘴里跟抹蜜了似得,真讨厌。”
林珺只恨不得把他吊起来打,骂道:“逛逛,回家揍你。你何为么将我推出来……”
她自小练羊毫字都是平着写的,这羊毫鼻尖又软,在九十度直立的山体上,她底子掌控不好。
孔融微微蹙眉,明显是对刘辉的鸟诗不太对劲,也有些悔怨出了这个困难,但也自傲的转向林珺道:“林夫人,请吧。”
她也不知是高估还是低估了这群“才子”,也是无一人出言辩驳,而是几近精狂的回味着诗句,这架式反而令林珺有些心虚起来。
郭嘉只觉林珺切近时暗香扑鼻,耳边吐气若兰,令他一阵心痒,底子没听清她到底说了甚么,只不住的点头,将她的小手攒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