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姊夫,令孙恩微微一震,不管如何,卢循老是他的姻亲,在孙泰父子被司马道子诱杀,本身又无后的环境下,实际上卢循已成了他最靠近的人。
“广州?”孙恩的目中绽出了寒芒:“广州那处瘟热蛮荒,各处毒虫,岂是人呆的处所?说一千,道一万,你们实在是对那姓卫的与北府军生出了惧意,不敢去攻打罢了,哼!既然贪恐怕死,当初何必跟从老夫起事?”
孙恩正色道:“据细作探得,那姓卫的早于十月初领着步骑一万出海,已经两个多月了,至今未归!”
孙恩脸面一沉,不悦道:“欲成大业,岂能瞻前顾后?五成掌控已是两两之分,何况有八成掌控?错过今次,一旦那姓卫的回返,我们再想攻打会稽只能是痴人说梦!
屋子里,燃着熊熊炭火,给人一种暖融融的感受,孙恩也一如这炽热的氛围,满面红光,目含奋发!
“姊夫!”卢循虎目含泪,悲呼道:“循与复堂绝非贪生,实不欲您自寻死路啊!您若不信,固然朝这里来,看循可会躲闪?”
徐道覆跟着劝道:“将军,那刘寄奴清简寡欲,严整有法度,天锡神勇,雄略于世,非平凡人!以道覆观之,并不输于那姓卫的,非常人当有非常手腕,不成凭常理测度,对了,道覆还传闻,刘寄奴与那姓卫的非常牵涉不清,似有把寡居的mm许给他作妾的意义,故道覆觉得您如果攻打会稽,刘寄奴极能够不顾刘牢之从旁侧应,将军您不成不正视啊!”
“他娘的!”一提到这,孙恩眼里闪出了一抹不甘,恨恨道:“那天我们都觉得是刘牢之来援,导致军心大乱,孰不料,竟是那卫的领着五千骑孤军深切,他也算讨了巧,趁着黑夜赶到,如果白日,定教他来得去不得!”
“扑通,扑通!”徐道覆与卢循赶紧跪下,徐道覆急声道:“既使将军不肯降于桓玄,我们也可趁着朝庭事情生起之时,挥师南下攻打广州,广州山高水远,朝庭鞭长莫及,将军以广州为根底,倘若朝庭昏聩动乱,可由广州出兵,攻占湘、江、荆三州,尽占大江上游,一待机会成熟,可逆流而下直攻建康,至不济也可自主为北国之主,岂不是赛过栈恋会稽不去,被那姓卫的与北府军轮番剿杀,终究落得个兵败身亡的成果?”
你二人是否觉得龟缩海岛能够苟延残喘?哼!那只是妄图!如果朝庭不吝人力物力逐分逐寸搜刮,你我即便情愿终老孤岛亦不成得!老夫情意已定,旬日内,出兵五万攻打上虞!倘若山阴有机可趁,则挥军西向,若无懈可击,干脆放开手脚大杀一通,也为将士们备些年货筹办新年,何况老夫前两次出兵都在春季,今次一变态规,不顾夏季酷寒,必能使会稽措手不及,你们另有甚么好担忧的?”
孙恩这话没头没脑,卢徐二人均是一怔,卢循赶快问道:“可知他去了那边?”
孙恩固然一派志得满满的模样,卢徐二人却没那么悲观,疆场情势千变万化,哪能全如他所料?别的不说,既使刘裕袖手旁观,三万会稽守军就是道绕不过的坎,要晓得,会稽军已今非昔比,再不是畴昔那般软搭搭的郡兵了,而是兵甲精美、练习有素、士气昂扬,直逼北府军的存在!
“铮!”的一声,仿佛愤恚到了极致,孙恩拨出佩剑,猛的指向了卢循!
那姓卫的乃一野心勃勃之辈,既与北府军反面,又和司马道子有着解不开的死仇,倘若将军偃旗息鼓,循敢料定,一两年内,江东或有大变,何况桓玄扼据大江上游,迟早会入京讨伐司马道子,而司马道子民气尽丧,必不是桓玄敌手,将军,我们不如奥妙派人往江陵,向桓玄请降,于他发檄之时举兵呼应,事成以后,求为一偏僻小州刺史,桓玄该当应允,到时,我们阔别安康,一方面察看朝庭意向,另一方面暗中积储力量,或可东山复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