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卫风负手长笑道:“你祖向郎、向宠皆为蜀汉一时肱股,为刘备、刘禅父子正视,均得以入封列候,想不到,仅仅百年光阴,向氏竟残落至此,先人自甘为匪!如果二公在天有灵,不知会作何感触?向兄能够告之?哈哈哈哈~~”
“你他娘的说的倒是轻巧!”一名盗匪忍不住破口痛骂:“老子一族世代居于义兴,本来过来好好的,但自从司马睿那死鬼五马渡江,各种苛捐冗赋便纷繁而来,哼!看你那细皮嫩肉的模样,也是个没吃过苦的败落士家子,恐怕有很多都是你设想不到!
卫风却冷哼一声,持续刺激道:“宗族残落绝非为匪来由,想我河东卫氏,本朝初立亦曾显赫一时,后经贾后乱政与永嘉之乱,族中早已风景不再,可我卫风,宁肯携家带口远赴山阴,也不屑为匪为寇,怕的便是为先人蒙羞!”
卫风不由悄悄点了点头,这才是盗亦有道啊,同时,他对向弥这个名字也模糊有些印象,在汗青上仿佛是刘裕麾下的一员虎将,顿时心中一动!
小兰与王蔓吓的俏面煞白,卫风转头递给了一个沉着的眼神,便两眼绽出精光射向了那名大汉,他明白,本日能不脱手尽量不脱手,一旦动了手,就算自已浑身是钉又能杀得了几人?而这名壮汉仪表不俗,想来是个明理人。
“王蔓,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走罢,趁着日头正高,我们多赶点路!”卫风的号召方才脱口,火线俄然传来了麋集的脚步声,三人不由昂首看去,刹时面色大变,小兰与王蔓更是忍不住的惊呼出声,浑身瑟瑟颤栗,紧紧抱成了一团!
卫风赶快低喝一声:“不要慌,交由我来!”随之迈前两步,负手挺胸冷眼凝睇畴昔。
王蔓与小兰立时刚把放下的谨慎肝重新悬回了嗓子眼,之前说的好好的,干吗非要戳人家痛脚?不由又急又恼,王蔓更是恨的把贝齿咬的咔滋咔滋响,就差大喊一声我不熟谙此人了。
卫风表情也有些沉重,不管如何,王恭都是他的老丈人,目睹着老丈人身首异处,内心的确挺不是滋味的。
王蔓的俏面现出了粉饰不住的担忧,卫风再如何短长,也是孤身一人,赶上盗匪,如果自已与小兰落入他们手中,结果都不敢想了。
公然,大汉虎目中现出了一缕讶色,挥手制止停止下,便抱刀略一拱手:“我乃襄阳向弥,我们是做甚么的,想必中间不会不知,你等三人皆为妇孺弱冠,我也不屑于欺你,只须按端方,留下些买路财帛便可拜别。”
特别是徭役征发更是惨无人道,五丁抽三已是苛重之至,偶然竟连女子也须服徭役,按规定,每年徭役不该该超越两旬,但实际上,一征数月比比皆是,其间粮草物质全由百姓自出,为回避徭役赋税,百姓被逼自残断手断足,传闻十几年前的淝水之战,吊颈或是投水他杀者数不堪数!
火线道上,伴着嗷嗷乱叫,约四五十名衣衫褴褛的丁壮男人快速奔来,有的手持长矛短刀等制式兵刃,另有人举着锄头镰刀,明显,恰是落草为寇的盗匪!
王蔓忍不住叹道:“朝庭自孝元天子定鼎江东时起便天赋不敷,荆襄耐久为强藩占有,江北与北方胡族争战不休,边境时大时小,真正所能节制的,不过三吴这巴掌大的一块罢了。
一起上,除了有限的几座城池四周,几近见不到甚么火食,良田被大量荒废,屋舍则空空如也,倒也使得三人免了露天留宿之虞。
向弥的脸面现出了挣扎之色,半晌以后,挥了挥手,待喧哗声垂垂止歇,这才阴着脸道:“念你不知,今次便作罢,你们走罢,此后勿要再胡言乱语,免得枉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