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蔓忍不住叹道:“朝庭自孝元天子定鼎江东时起便天赋不敷,荆襄耐久为强藩占有,江北与北方胡族争战不休,边境时大时小,真正所能节制的,不过三吴这巴掌大的一块罢了。
“闭嘴!”向弥一刹时脸面涨的通红,恼羞成怒道:“蜀汉被灭,我向氏一族天然风景不再,散居各地亦是无可厚非,现现在朝庭税赋繁苛,活不下去,不落草为寇还能做甚?本来见你眉清目秀,猜想为一良善后辈,不欲取你性命,本日你既然自寻死路,那可怨不得我向弥了!”说着,眼里闪出了一缕凶光!
“王蔓,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走罢,趁着日头正高,我们多赶点路!”卫风的号召方才脱口,火线俄然传来了麋集的脚步声,三人不由昂首看去,刹时面色大变,小兰与王蔓更是忍不住的惊呼出声,浑身瑟瑟颤栗,紧紧抱成了一团!
小兰从速扯了扯了卫风,但卫风没有半分离开的意义,反倒是微浅笑道:“向兄仁义,确是可贵,只不过,落草绝非悠长之计,请恕我说话刺耳,自古以来,凡为盗寇者皆是不得好死!陈涉、吴广率先举义反秦,却前后死于非命,前汉末年,绿林赤眉风头一时无两,终究得了天下的则是汉光武帝刘秀,后汉末年,黄巾发难,又培养了三国鼎立,我观向兄非是碌碌之辈,岂能不为自已与部下弟兄谋条活路?”
特别是徭役征发更是惨无人道,五丁抽三已是苛重之至,偶然竟连女子也须服徭役,按规定,每年徭役不该该超越两旬,但实际上,一征数月比比皆是,其间粮草物质全由百姓自出,为回避徭役赋税,百姓被逼自残断手断足,传闻十几年前的淝水之战,吊颈或是投水他杀者数不堪数!
王蔓的俏面现出了粉饰不住的担忧,卫风再如何短长,也是孤身一人,赶上盗匪,如果自已与小兰落入他们手中,结果都不敢想了。
火线道上,伴着嗷嗷乱叫,约四五十名衣衫褴褛的丁壮男人快速奔来,有的手持长矛短刀等制式兵刃,另有人举着锄头镰刀,明显,恰是落草为寇的盗匪!
王蔓摇了点头,苦笑道:“妾身为女子,何来此等见地,这都是先父生前的言语罢了,只可惜,先父壮志未酬,便被刘牢之这等几次无常之恶贼谗谄,老天真不开眼啊!”
这一住,就住了整整五日,每日里,卫风都以高强度的负荷来捶炼身材,早上卯时(凌晨五点)起床,起首便是二十里负重短跑,吃完饭后,又是持续几百次的上树下树,稍事歇息,则是操纵便宜的简易东西练习,这落在王蔓与小兰的眼里,就像是自虐普通!
一起上,除了有限的几座城池四周,几近见不到甚么火食,良田被大量荒废,屋舍则空空如也,倒也使得三人免了露天留宿之虞。
卫风却冷哼一声,持续刺激道:“宗族残落绝非为匪来由,想我河东卫氏,本朝初立亦曾显赫一时,后经贾后乱政与永嘉之乱,族中早已风景不再,可我卫风,宁肯携家带口远赴山阴,也不屑为匪为寇,怕的便是为先人蒙羞!”
小兰与王蔓吓的俏面煞白,卫风转头递给了一个沉着的眼神,便两眼绽出精光射向了那名大汉,他明白,本日能不脱手尽量不脱手,一旦动了手,就算自已浑身是钉又能杀得了几人?而这名壮汉仪表不俗,想来是个明理人。
“嗯?”卫风眼角的余光恰见小兰正要放下承担,仿佛想取出些金银金饰,因而赶快手掌轻摇表示不忙,又开口问道:“百余年前蜀汉显亭候(向朗)也是荆襄人士,不知与中间有何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