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身形有些丰腴,固然穿戴男装,但胸前却婀娜起伏,较着是个女人,一对儿上挑桃花眼,眼尾带着微微桃粉色,眉毛斜飞入鬓,浓艳中透着清逸,假以光阴脸上的婴儿肥褪去,定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
沉香上坐的当然是太子和沈琼楼了,殷怀瑜正细细品着店里自酿的桃花酒,闻言啧啧两声:“两倍的代价也美意义开口,我算是见着穷显摆的了。”
柳毅搭讪不成,顿时失落,转向许御道:“伯御兄,我们这些人里头就属你面貌最好,气度最好,文才最盛,你帮着去探听探听那对儿兄妹的家世姓名,我们也好交友一番。”
又羡慕道:“难怪方才那说话般尽情浮滑,公然是风骚人物。”
许御想到沈琼楼,眉心微微一皱,面上一沉。
沈琼楼是一心看歌舞演出,殷怀瑜压根没往内心去,是以两人谁都没靠近有船划了过来,倒是常永他们瞧见了,却怕扰了主子的兴趣,只悄悄防备,并不开口。
殷怀瑜忍不住道:“那也一定,不是说鲤鱼味道鲜美,肉质细致,锦鲤既然占了个鲤字,那味道应当也差不到哪儿去吧?”
就连许御也忍不住偏头去看,一边暗忖,这女子倒像是在那里见过似的,竟有些眼熟。
许御离得近了才瞧出不对来,这少女面貌极美,但眉眼却很熟谙,倒像是在那里见过,他是谨慎之人,在内心细心想了一遍,俄然满脸不成置信地惊声道:“你是沈琼楼?!”
沈琼楼没搭腔,本来看书老有配角跳个当代舞让一群当代土包子下巴都惊掉了的桥段,现在真见了才晓得有多不靠谱,当代高超繁复的舞技多的是,人家目光高招呢。
沈琼楼淡淡地挑了下眉梢:“恰是。”
柳毅带着许御到了池边,却见本身常坐的船不在,忙招了跑堂来问:“我不是早就命人把那艘‘沉香’订下了吗,如何你们这般不取信誉,竟转头给了别人?”
这时候许御一行人也到了池边,为首的柳家公子柳毅见他面上淡淡的,忙问道:“伯御兄,平常你不是最爱来这里的吗?我特地邀你来散心,如何还板着个脸?”
她脑筋里俄然冒出句酸词,顺嘴就遛了出来:“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这跳舞虽好,但比之宫里还是多有不如的,殷怀瑜只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见沈琼楼瞧得出神,鄙夷道:“这有甚么好瞧的,转头你去宫里,我让乐府的舞技大师跳给你看。”
如果沈琼楼闻声这话定然要笑喷,长得丑的谋事儿那叫恶霸,长得俊的谋事就是风骚人物,当真是个看脸的期间。
湖里的锦鲤们见船上人穷凶极恶地对着本身流哈喇子,吓得忙做鸟兽散了,任凭殷怀瑜如何撒鱼粮也不见返来。
柳毅自知理亏,微微语塞,转头叮咛道:“你去问问那船上的客人,我情愿出两倍的代价,请他们把‘沉香’让出来,我不坐这艘内心不痛快。”
他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话说返来,还是伯御你分缘好,有人这般倾慕于你,我等就没这个福分了。”
殷怀瑜扭头问道:“宫里的金水湖也养了好些锦鲤,你说...这些鱼能吃吗?”
这边上菜也是荡舟送过来的,沈琼楼心对劲足地喝了口鱼汤,这时候若梅大师来献舞,就在八角亭中翩但是起飘飘而落,实在是出色至极,就连殷怀瑜杜瞧得目不转睛。
不管前人古人就没有不看脸的,柳毅早就把方才的不快抛到脑后了,恨不能上前交友一番,对着身后的世人感慨:“这船如果让平常浊物坐了,我定然是要计算的,不过既然坐的是这一双璧人,那反倒是这船的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