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贾宝玉后,史可法与刘肇基、马应魁自去督察海军营,府衙后院,幕僚何刚劝谏道:“知府老爷,有总督大人提携,老爷前程有望,再不济也有一个南直隶道员,赛过知府百倍,鄙人之前常说老爷过分刚正,现在看来是傻人有……是善有恶报。之前金陵应天府的贾雨村,不过是和老爷平级,就因为抱上了贾家,不几年便荣升了大司马、协理军机参赞朝政、兵部尚书……啧啧,位极人臣,老爷亦当如此!可喜可贺呀!”
大多数时候他在总督署衙门措置事物,各种初级官员业已会晤,并巡查了江宁织造、市舶司、江南贡院等处,鼎新政令,捐拨款项,非常繁忙。一日气候回暖,他出府筹办带人玩耍一趟,茗烟俄然来讲吴吉丰买了一批侍女过来,贾宝玉摸了摸下巴,又见众女面色各别,仓猝回茗烟退了归去。
“这话极是。”贾宝玉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本来那天是柳湘莲使了体例,令施破军麾下叛变,用心生出把柄,令他们可抓的。
“唉!吾之欲望不在于此,封侯非吾愿,但愿海波平。这位贾总督,乃是一名好官哪!名不虚传!你就别拿那些虚的来劝我了。不晓得为甚么,比来我眼皮常跳个不断,恐非吉兆。”任民育抬手按下,何刚就不说话了。
“嗯,必须先救出施按察使,不然用着不顺手,只是古来起事者,生灵涂炭总免不了。”袁炳孜道。
吴吉丰被贾宝玉狠狠甩了一巴掌,脸上的怨毒之色一闪而逝,与袁炳孜对视一眼,相视苦笑,晓得这一把是栽了。贾宝玉还收押了提刑按察使施破军,立马递解进京,写文书移交三法司考核。本来遵循国律,连斩上百人,他也要先奏后斩,不过以刺杀侵占为名,谁也没法辩驳了。
经句容河与溧水河汇合而成的十里秦淮,桨声灯影,迎春、黛玉、妙玉皆有雅兴与他共游,因而一起经夫子庙、文德桥,在明远楼上俯瞰盛景,贾宝玉只见江南细雨如丝,河岸江干,是隔江犹唱后庭花的声音,夫子庙与秦淮河一衣带水,一边是江南贡院的谦谦君子,一边是红粉阁楼的二八才子,倒是沉寂了他居庙堂之高、宦海沉浮的半世心烦,才子在旁,丝竹犹耳,六朝金粉、水洗凝脂的豪华,南宋安隅、晚明落魄的萧瑟,现在只剩下,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浙江么……也行!”贾宝玉点了点头,最后好歹联络了闽浙总督,补了金农、郑燮、罗聘等人的职位,而后那等处所更加富庶,开海禁,练海军等等,此是后话,不提。
“是!”何刚之前固然不喜任民育的朴重,但现在倒是有些佩服。
“甚么?快!尽能够变更两江兵力,传信闽浙,赶赴扬州!”贾宝玉一惊,顾不得和众女再聊甚么,敏捷救济去了。(未完待续。)
“成大事者,不拘末节。”吴吉丰淡淡道了一句,袁炳孜也无话可说了。
他本觉得安好的光阴能够耐久,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柳湘莲非常仓猝地上楼报导:“大人,不好了,北静王起事,从山东蓬莱阁登岸,不知那里来的人,已经攻陷青州、济南,过徐州、淮安、盐城,扬州垂危!”
“不值一提,倒是吴吉丰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并且,史可法说了,两江的总兵力,还在他们手中,不成不防。”柳湘莲道。
晚间在扬州府衙吃过饭,贾宝玉在门前带人告别,任民育切身送了出来,执手感激道:“不想督宪大人竟与下官乃是一等人物,杀奸佞,除妖邪,还我扬州一片彼苍,下官委实感激不尽,提携援助之恩,何故克当。”
“也好!那你去吧!”贾宝玉面色稍愈,挥挥手,吴吉丰与袁炳孜嘲笑着去了,贾宝玉亦嘲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