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心中笃定,这日便是打扮的妖里妖气去往贾政处逛了逛,三言两语便将他勾回房中,然后使尽浑身解数服侍了一番,瞧着贾政欢乐的时候,赵姨娘就把宝玉为何出版院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贾政先还不信,赵姨娘倒是一面摩挲着他一面媚笑道:“这话太太天然不敢说的,老爷倒是问问李贵去,他是跟着出门的。”贾政顿时就要出门,但又舍不得赵姨娘手掌软绵,内心压着火又倒置享用了一回方到了书房里去。
沉默了半日,王夫人打发人去叫了探春过来,一进门先奖饰她理家甚好,又给了她几匹好料子,说是宫里赏下来的,叮咛换季的时候正该做几身新衣裳。然后才淡淡道:“我传闻赵国基前阵子死了,家里的端方你都晓得,反正你做主,多给些银子也没甚么。”探春正在玉钏儿手里瞧那镶着金丝的藕荷色绸缎,见着花腔繁复,极显瑰丽,听了王夫人的话,赶紧就回道:“一个姨娘的兄弟只按着端方走就是,太太虽是漂亮,可也不能太宽纵了下人。”王夫人听了微微一笑,吃了一口茶,又赞道:“我每回进宫去,你大姐姐都问起你来,说现在我们家只要你一个亲姐妹,只叮咛我要好好照顾你,提及来女人们都是娇客,你又是如许无能的,你大姐姐在宫里出来出来也不便利,将来讲不得还是你知心些。”探春听了,顿时红了眼圈道:“我内心晓得太太疼我……”王夫人截了她的话去,冒充嗔道:“傻孩子,你是我女儿,我不疼你倒疼谁去?”母女二人这般互诉衷肠,王夫人又亲身找了几样时髦金饰与她,才叫玉钏儿送她归去。
探春擦了擦泪,说道:“姨娘说我剥削了五两银子,这倒是姨娘冤枉我了,早几日我们便是换了端方,因着府里要省俭起来,别说姨娘家的兄弟,就是老姨奶奶家的亲眷过世也只得十五两……”赵姨娘越听越气,肝火冲冲道:“早不改晚不改竟是当今改了……”李纨见着她们两个实在闹得不成模样,下了座来亲身拉着赵姨娘道:“姨娘消消气,这是家里的端方,又不是女人定下来的,她故意多给些也不能啊……”探春听了这话,又晓得李纨在王夫人面前不奉迎,便喝道:“大嫂子说的是甚么胡涂话!我为甚么故意多给?赵国基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