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初秋,当今大赦天下,王夫人被放出狱。宝玉与岫烟等在狱神庙外头,见着王夫人满脸苦楚,行动盘跚的出来,赶紧就迎上去。王夫人呆愣的望着儿子,一言不发,宝玉不由哭道:“太太,我是宝玉啊……”说毕涕泗横流。王夫人还是呆呆的,岫烟忙道:“二爷,此地不成久留,我们快些接了太太回家去。”岫烟丫头小篆机警,赶紧扶着王夫人进马车,放下帘子来,只见王夫人停滞了半晌,才拉着儿子的手大哭起来。岫烟在旁瞧着,见宝玉悲伤,便也跟着擦了擦泪,软语劝了几声才好。因着一起颠簸,王夫民气知有异,忙撂起帘子瞧了瞧窗外,见不是往荣国府里走的路,不由问道:“这是去那里?”宝玉低头说道:“是我们家的庄子。”王夫人正待说话,岫烟又道:“那日查抄,太太的梯己都被官差拿去,老爷又欠了外头银子,没体例只好把宅子与铺子拿去抵了债,现在只剩下一栋田庄,大老爷做主分了家,我跟二爷接了老爷一起度日……”王夫人听了不由万箭攒心,想着本身这些年攒下的梯己全数付之东流,再加上贾政如此不通事件,不由就吐了一口血晕了畴昔,宝玉焦急,岫烟瞧了一眼,说道:“太太这是急火攻心,吐出来倒比憋在内心好些。”
刚进了府门,红枝递了一个喜帖过来,尤潇潇瞧了一眼,不由吃了一惊道:“竟是这么快?”本来是卫家发来的帖子,说卫至公子秉承了将军府,四周摆宴宴客。贾珍恰好出去,尤潇潇叹道:“卫小公子骸骨未寒,这至公子也太孔殷了些。”说罢又想起湘云来,皱眉说道:“也不晓得史姑奶奶哭成如何呢。”贾珍瞧了一眼道:“老将军见着小儿子死了,身边只要大儿子,也得念着今后的倚靠,小儿子死得胡涂不胡涂,老将军也没心机弄明白了,干脆就如许浑沌着过吧。”尤潇潇冷静点了点头,贾珍将帖子顺手扔到一边去:“那日里派人送份大礼去就够了,卫家这等行事也别靠的太近。”说罢又一笑道:“说个笑话与你听,二老爷从庄子里打发了一个长工来,说想到我们书院里教书……”尤潇潇噗嗤一声笑了:“二老爷满肚子香艳词儿来教书可使不得!”贾珍说道:“恰是这话,我当时就驳了归去,只说路途悠远,倒多顾忌二老爷身子,现下我们书院里先生也够,不敢劳烦。成果那长工目瞪口呆了半日也不走,给了几百钱才打发了,真真眼皮子浅的。”尤潇潇说道:“我也传闻了,那房里现在都是宝二奶奶做主,二老爷想着跟畴昔一样的日子,天然是过不得了。”伉俪二人坐下来又说了几句闲话,只听外头来报:“禀大爷大奶奶,小蓉大爷打发人从保定来送中秋节礼了!”尤潇潇听了,便微微一笑,与贾珍一起迎了出去。(注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