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设完了,方承龙带了二十名亲兵,遵循打算和刘彦直一起去会刘良佐,两人骑马并辔而行,踏着积雪前去总兵府。
两旁亲兵冲出,刘彦直双手齐出,抢了两柄雁翎刀,刀锋闪过,亲兵保持着姿式生硬站立,脖颈上一道细细的陈迹,过了半晌脑袋才滑下来。
方承龙拍拍胸膛:“战袍内里衬着软甲哩。”
“那就全部江南,还不可就把全都城打下来。”刘彦直恶狠狠道,“给我十年时候,我还你一个新明朝。”
百户战战兢兢道:“末将带方承龙复命来了。”他见地过刘彦直的手腕,完整吓破了胆。
带队的百户惊呆了,转眼之间部下全数被杀,惊得他裤子都湿了,两腿迈不动,更别说举刀抵当了。
几个军官游移着,终究还是站了过来。
“多铎派来的使节已经被我们杀了,你们想投降也没门了。”方承龙再次大喊,剩下的一些人终究松动,连声说我等情愿合力抗清。
七星宝剑横在百户脖子上,刘彦直冷声道:“你家将军姓甚名谁?”
守门的千户看他们一眼,进府禀告,不大工夫出来了:“总兵大人有请。”
“三公子,你本能够趁机带着家人逃离近江的,赌上性命,这又是何必?”刘彦直用心拿话试他。
堂下摆着一张桌案,总兵刘良佐就坐在案后,他身穿一品武官服,胸前补子绣着狮子,头上倒是一顶凤翅盔,桌上摆着他的佩刀,关防印信和一壶令旗。
刘彦直暗道这方家小三公然是小我物,不提甚么精忠报国,却说逐鹿天下,南明半壁朝廷腐朽至极,已经全无号令力,激起男儿斗志才是正道。
方承龙耻笑道:“说句胆小包天的话,如果天下兴替,中原有明主现世,降也就降了,方某也不是那等陈腐之人,但是满清鞑子算甚么正朔,化外之地的腥臊之辈罢了,你投降他们,和做猪狗有甚么辨别。”
“如果近江的人力物力不敷呢?”姬宇乾发问。
总兵府正堂前的空位上,两侧站满了百户以上军官,鸦雀无声,只要甲叶摩擦的轻微动静,这些军官都是大明朝的正规军,头戴高顶钵盂盔,身穿垂到脚踝的满身甲,加上高高的盔缨,比凡人高出一大截,更显森严威武,令人不寒而栗。
“大明朝的军队,你说降清就降清!你算老几!”刘彦直厉声诘责,声音高亢,震得在场众将耳膜发疼。
方承龙道:“正有此意。”
不过很快穿越者们就晓得这不是在演戏,方承龙毫不踌躇的拉脖子,要不是千钧一发之际被刘彦直捏住了剑刃,颈部大动脉就割开了。
雪夜街头,一队骑士向北门疾走,为首之人恰是方承龙,戍守北门的是方府的仆人和招募的义勇,也是方三公子独一能变更的嫡派人马,而其他三座城门和城内的衙署、粮秣军器库房皆在刘良佐节制下,刘部兵马浩繁,他决意降清,谁也禁止不了,除非深切虎穴,挟持刘良佐号令众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方有三分胜算。
“谁敢降清,格杀勿论,彻夜没三公子的将令,谁也出不了这扇门!”刘彦直持续威胁,他手无寸铁出此大言,倒把刘良佐吓住了,莫非事情有变,义勇围了总兵府?看架式不像啊。
在场众将全懵圈了,任谁也想不到,大帅竟然如许被人杀了,他们中有些人是刘良佐的铁杆,有些人对降清是持保存观点的,既然刘良佐一死,主心骨垮了,他们的心机就又动了。
方承龙到达北门,调集部众简朴安插了一下,一队人扮成官军模样随他去总兵府拜见刘良佐,一队人前去方府庇护家人,其他人马死守北门,决不能让清军趁机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