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左子穆插口道:“王公子,无量剑已归附天山灵鹫宫麾下,无量宫改称‘无量洞’,那无量宫三字,此后是不能叫的了。”王信初至无量山时,左子穆是见过王信的,只是当时王信还没有技艺,现在见了,心中不由就暗自考虑:“是否与这‘无量玉洞’有关,那‘无量玉洞’是否就是‘无量玉壁’的奥妙地点!”只是这刻是说甚么都晚了,只能内心悄悄感喟。
一行人进了无量宫,自有弟子去请段誉。却不想没一会儿阿谁无量洞弟子慌镇静张地来报,段誉打翻了看管弟子已经跑了。
段誉远远看到王信等人飞奔过来,觉得得救,还没来得及暴露欣喜来,莽牯朱蛤已经跳进他的口中,觉喉头一阵冰冷,朱蛤皮肤极滑,下去得更快。只觉天下悲惨之事,无过于此,而风趣之事,亦无过于此,只想放声大哭,又想纵声大笑,但肌肉生硬,又怎发得出半点声音?眼泪却滚滚而下,落在土上。
领头的女子听到王信说‘无量玉洞’顿时大喜,心中对于王信身份再无疑问,道:“公子晓得……?”王信一笑,转头对神农帮帮主司空玄道:“司空帮主,昨日但是有人给你送来解药?”
王信看他这般折腾,也不忍心再看笑话,道:“和誉不必担忧,这‘莽牯朱蛤’虽是剧毒之物,似你这般吞入肚里却也无事。普通毒蛇毒虫的毒质混入血中,当即致命,如果吃在肚里,只须口腔、喉头、食道和肠胃并无内伤,那便全然无碍。反而是得了天大的好处,从今今后和誉你可就是百毒不侵了!”
这一下无量剑之人顿时面面相觑,辛双清、左子穆二人赶紧跪地请罪。灵鹫宫领头的女子从速喝令无量剑弟子寻觅。左子穆、辛双清也很有眼色的分咐弟子,“见到段公子须得恭恭敬敬的请来,不成有涓滴的无礼冒范!”
“这个……倒是难了,师伯的‘八荒*唯我独尊功’我是不会的,‘天山六阳掌’与‘存亡符’也是不会的,‘天山折梅手’,我练了你们认得出来嘛?我说你们让我演练个啥子?咱这一派武功的上乘密诀,修练则有功力要求,倘若内力修为不到,强要修练,重则走火入魔,轻则昏倒不醒。你们说我象是能修练的人吗!”听到要演练技艺王信有点儿麻爪了。
绿影幌动,火线窜出十二个女子,一色的碧绿大氅,大氅上绣着黑鹫。这十二个女子六个一边的站在两旁,跟着又有一个身穿绿色大氅的女子走上崖来。这女子二十来岁年纪,面貌清秀,端倪间却隐含煞气,瞪着王信问另一女子道:“就是这俩人?”
辛双清有点难堪地看了看灵鹫宫众女,对王信道:“昨日天气已晚,不便行路,段公子被我等请回无量洞暂居,现在想来还在。”对于辛双清的说法,王信都懒得吐嘈了,“既然如此,我们先去无量宫吧。”灵鹫宫领头的女子也晓得此时不是议论‘无量玉洞’的机会,便也点头承认。
这时,王信等人已经来到段誉身前。王信低声问道:“和誉,和誉,你有甚么感受没有?”段誉这会儿肚中已经不再翻滚,江昂、江昂的叫声也不再听到,疼痛却更是短长。又过半晌,他嘴巴俄然合拢,牙齿咬住了舌头,一痛之下,舌头便缩进嘴里。他又惊又喜,也不及理睬王信问话,叫道:““朱蛤仁兄,快快出来。”张大了嘴让它出来,等了很久,全无动静。他张口大呼:“江昂、江昂、江昂!”想引朱蛤爬出。岂知那朱蛤不知是听而不闻,还是听得叫声不对,下肯被骗,竟然在他肚中全不睬睬。段誉焦心万状,伸手到嘴里去挖,又那边挖得着,但挖得几下,便即觉醒:“咦,我的手能动了。”一挺腰便即站起,满身四肢麻痹之感不知已于何时落空。他大呼:“奇特,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