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锋利的绣花针刺破孩童柔滑的脚背,一颗嫣红的血珠子顿时沁了出来。
本来是为了媛儿。
听盈玥一席话,愉妃堕入了沉吟中。
愉妃目光打量着二人,“当年周氏撇弃身份,入荣王府为妾,可贵你们竟然不痛恨她。这个时候,竟然还肯这般帮她。”
如此,已经是可贵了。
盈玥低声道:“但是周侧福晋毕竟是媛儿的生母,若她名节受损,旁人会说媛格格有一个不守妇道的生母!”
很久后,愉妃悄悄吐出一口气,“但愿如此。”
可愉妃脸上,却未见笑意。盈玥有些惶惑。
盈玥眉心一蹙,愉妃对绵亿的态度仿佛有些过于冷酷了……可刚才愉妃明显已经滴血认亲过了,照理说应当信了才对,便笑着问:“两血相融,娘娘莫非不欢畅吗?”
又是一滴鲜红的血,正落在了小碟中那滴血上。
愉妃看了宝容一眼,肃色道:“她的确是媛儿与绵亿的生母,但不是本宫的儿媳妇!嫡庶有别!西林觉罗氏才是本宫的儿媳妇!”
宝容喟叹:“娘娘,周氏她固然有错,可已经是鳏寡清修之人,也算是遭了报应了。再如何说,终归血浓于水啊!”
愉妃也低头细心打量着,目睹着两滴血珠子融为一体,涓滴没有架空!
宝容听得有些蹙眉:“娘娘莫非不伸手帮她一把吗?媛儿还小,若失了生母……也是不幸。”
愉妃看着软榻上哇哇哭泣的绵亿,叮咛中间的嬷嬷:“抱下去哄吧。”
愉妃嗤地笑了,“这里没有外人,世子福晋大可不必遮讳饰掩!那周氏是你甚么人,我们都心知肚明。”
盈玥浅笑着道:“我并非是帮周侧福晋,只是不忍绵亿与媛儿两个无辜冲弱蒙受连累。”
愉妃眉宇疏冷:“她当初撇下媛儿,只顾着本身躲平静。如许的生母,有与没有,已无太大辨别!”
愉妃点了点头:“不管绵亿是否是本宫的亲孙,本宫都要极力证明他是!”
听了她们的话,愉妃俄然也有些感喟,“血浓于水……本宫只盼着绵亿这个独苗苗,真的是永琪的儿子。”
愉妃不由一呻,“欢畅?嗯,天然是欢畅的。”
愉妃班驳的脸上俄然暴露了苦涩,“本宫还能为甚么?天然是为了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