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赴宴,当真是败兴而来败兴而归。
纳喇氏也只得按下心神,等傅恒措置完闲事再说。
而堂姐富察吟容也来寻她,一把将富察盈玥给抱了起来,气呼呼戳了戳她的小面庞,“月娘又奸刁了!”
“你那位堂姐倒是好性子,换了是我,才不会惯着那些贱蹄子呢!”这位佐领夫人倒是个脾气火辣的主儿。
不过六阿哥永瑢也不差,其生母是纯贵妃苏氏。不过六阿哥一母同胞的兄长恰是遭了天子嫌弃的三阿哥永璋,是以六阿哥与纯贵妃在宫里的职位有些难堪。
纳喇氏对承恩公府也算熟门熟路了,绕过假山,沿着抄手游廊走到绝顶,便是专门给来宾女眷的“换衣间”了。
回到了忠勇公府后院澧兰堂,纳喇氏黑沉着脸,郭尔罗特氏急得来回踱步,“闹出这类闲言碎语,可如何是好?弟妹,趁着事情还没闹大,得从速把事情压下去才是。”
听到这里,纳喇氏神采刹时青了,她倒是不怕两个妇人嘴碎,可如果私底下早就传遍了——可就不是小事儿了!
二等男夫人小瓜尔佳氏笑着道:“我们这些表面光鲜的女人,哪怕内心再委曲再泛酸,也只得忍着。归正,左不过都是庶出的,端方在哪儿摆着,越不过我们去。”
这话富察吟容没闻声,可耳力的过人的富察盈玥却听了个真真,她小脸黑黢黢的,胖你妹的!!!
这话原不过是调笑打趣,却惹得富察盈玥一脸生无可恋。
乾隆还真是心急,立即就派儿子还“探视”了?
丫头雪蕙仓猝道:“夫人有所不知,方才四阿哥和六阿哥奉旨前来探病,这会子老爷正在前头接待两位阿哥呢。”
这位嘉贵妃,实在是个生养能人,乾隆刚即位的时候,她还只是嘉嫔,没过几年便生了四阿哥永珹,晋了嘉妃,乾隆十一年生八阿哥永璇,晋贵妃,乾隆十三年生九阿哥、乾隆十一年生十一阿哥永瑆。此中除了九阿哥短命以外,其他三个阿哥都保住了,都非常安康,
“你倒是美意性。可我如何传闻……”佐领夫人抬高了声音道:“富察家另一个公府上那位——倒是个极短长的主儿!前年生生把有孕的侍妾撵了出去,厥后一尸两命都没了!”
六阿哥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又瞧着这大丫头斑斓有礼,便笑着问:“本来是富察家八房之女……那你叫甚么名字呀?”
现在,六阿哥永瑢也从房内走了出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近前,眯了眯眼,指着富察吟容怀里的富察盈玥,道:“方才是你在偷看吧?”
富察盈玥小脸微囧。
竟然连八伯母也闻声有人嘴碎?这么会这么巧?富察盈玥暗自有些感觉不对劲。
据富察盈玥所知,乾隆的大阿哥永璜已经归天,元后所出的二阿哥永琏年幼短命,三阿哥永璋遭到嫌弃,又是积年病弱,是以甚少出门。故而,四阿哥永珹却形同宗子,非划一闲。
而四阿哥生母嘉贵妃附属满洲正黄旗——是由包衣旗抬旗的。
富察盈玥看着小堂姐累坏了模样,更加愁闷了,“吟容姐姐,我很重吗?”
六阿哥永瑢这个半大孩子较着只是烘托,六阿哥虽说已经满十二岁,但学问上毕竟另有些稚嫩,不如何能插得上话,便有些百无聊赖,一边喝着茶,一边乱瞄,成果就瞄到支摘窗的裂缝里,有一双敬爱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书房的支摘窗关得并不严实,富察盈玥踩着花盆恰好能瞅见里头。
且纯贵妃苏氏是汉女——不是汉军旗女子,而是确确实在的汉女!
不过貌似,这位贵妃娘娘身子骨不大安康,传闻是频蕃殖产,伤了本源。
回到赏菊宴上,郭尔罗特氏也一脸急容,她忙抬高了声音道:“我方才带吟容去侧间儿补妆,成果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