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絮一愣,不由急了:“额娘,这事儿您如何没跟我说呢!”
她便紧挨着咏絮侧身坐下,先传达了一下祖母觉罗氏的体贴之意。
盈玥忙请了个安,至公主便笑着叫人搬个绣墩给她坐。
阁房中,薰着至公主平日最爱的藏春香,陶欢然芬芳。盈玥幽幽吸了一口,只见至公主正斜坐在临窗的罗汉榻上,腿上盖着狐皮,气色的确有些不佳的模样,不过明显没有“卧床不起”那么严峻。而咏絮小丫头正坐在床头嗑着瓜子,小脸冷冰冰。
盈玥浅笑着解释:“至公主卧床,必然仪容不整,天然不便利见订婚王。”——毕竟订婚王是男人,而她只是个格格。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了是公主身边的张嬷嬷,张嬷嬷躬身道:“富察格格,至公主请您进殿一叙。”
咏絮涨红了脸:“额娘,你给他敲订婚事便罢了,可别把婚事这么快就定下了呀!”
咏絮赶快屈膝还了一礼,她笑嘻嘻道:“额娘方才还在嘀咕二表哥有些日子没来了,此人真是不由念叨。”说着,咏絮不由想到,额娘想把她许配绵恩,不由俏脸一红,仿佛浓云。
至公主道:“皇上本来就更青睐绵恩,这孩子论才学骑射,都是拔尖的。只不过是我这些年为他亲王之位所迷,又被伊拉里氏甘言所惑,才统统青睐罢了。”
也是不巧,连至公主也病了。老太太心下担忧外孙女,可又腿脚不好,没法亲身去探视,儿媳妇病了、孙媳妇要养胎,便只得叫盈玥这个小丫头代为探视了。
不能见绵德这个亲侄儿,却见了盈玥这个母族表妹,这报酬差异……的确是赤果果欺侮这位皇长孙亲王殿下。
绵恩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月前才被至公主训了一顿,他本来今儿是不想来的,偏生被十一叔给强拉了来。现在看来,至公主是已经证明他所言非虚了?
“这孩子有些日子没来,约莫是在跟我置气吧……”至公主叹了口气。
但是,下一刻绵德就被打脸了。
公主府芳年殿外,冷风嗖嗖,吹得盈玥小脸都通红了。
至公主淡淡道:“毕竟是自家亲戚,总不好直接撕破脸。”
订婚王绵德的神采这才略微和缓了一些,“还望格格传达我对姑母情意,待姑母身子略好些,绵德再来探视。”
咏絮撇撇嘴:“撕破脸又如何了?贰心机那样肮脏,还得保全他的脸面不成吗?!”
盈玥也忙朝着皇子皇孙别离见了一礼,却未几嘴,竭力降落本身的存在感。
记得咏絮畴前但是人前人后唤“大表哥”如此的,现在看清了民气,便只以一个“他”呼之了。
毕竟老太太只要孝贤皇后一个女儿,也只要至公主这么一个外孙女。
只可惜,永瑆却不肯放过她,他一双星眸眯得狭长清冷,那清冷的目光逡巡着高低扫了盈玥一通,阴测测道:“哟!这不是富察格格么!你也在啊!”
盈玥忙点头,屈膝一礼,恭送了订婚王,便随张嬷嬷进殿了。
至公主不由豁然一笑,赶紧整了整衣裳,端坐如仪,才叮咛道:“快叫他们出去吧。”
至公主赧颜抚了抚额头:“这又甚么光彩的事儿,奉告你做甚么?何况我当时一心觉得是绵恩在挑衅是非……”至公主神采多少有些难堪,身为长辈她又拉不下脸去给侄儿赔罪,便叮咛道:“你下回见了绵恩,替我跟他道歉一二。”
盈玥了然地点了点头,“皇上会同意吗?”
盈玥瞅了咏絮一脸:“至公主的意义,是想把咏絮许给……”绵恩?
至公主噗嗤笑了,“晓得了晓得了,你这孩子,越大越有主张了。”
盈玥一愣,不由暴露担忧之色:“这么严峻?”她还觉得只是偶感小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