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订婚王绵德也站在殿外月台上。
记得咏絮畴前但是人前人后唤“大表哥”如此的,现在看清了民气,便只以一个“他”呼之了。
至公主温和的脸颊顿时冷了几分:“总算是走了!”
至公主不由豁然一笑,赶紧整了整衣裳,端坐如仪,才叮咛道:“快叫他们出去吧。”
盈玥暗自打量着咏絮娇红滴血的小面庞,当真是可儿。
盈玥顿时心中了然:明显是咏絮把那日在香山寺的事情奉告了至公主,至公主是多么心疼女儿,如何能忍耐绵德的欺辱?天然就不会给他面子了。
至公主赧颜抚了抚额头:“这又甚么光彩的事儿,奉告你做甚么?何况我当时一心觉得是绵恩在挑衅是非……”至公主神采多少有些难堪,身为长辈她又拉不下脸去给侄儿赔罪,便叮咛道:“你下回见了绵恩,替我跟他道歉一二。”
“这孩子有些日子没来,约莫是在跟我置气吧……”至公主叹了口气。
至公主淡淡道:“毕竟是自家亲戚,总不好直接撕破脸。”
张嬷嬷近前,忙附耳对至公主嘀咕了几句。
也是不巧,连至公主也病了。老太太心下担忧外孙女,可又腿脚不好,没法亲身去探视,儿媳妇病了、孙媳妇要养胎,便只得叫盈玥这个小丫头代为探视了。
至公主神采一怔,“绵恩也来了?”
至公主道:“皇上本来就更青睐绵恩,这孩子论才学骑射,都是拔尖的。只不过是我这些年为他亲王之位所迷,又被伊拉里氏甘言所惑,才统统青睐罢了。”
但是,下一刻绵德就被打脸了。
正谈笑着,一个侍女快步走了出去,屈膝禀报:“公主,十一阿哥与二皇孙来了。”
咏絮赶快屈膝还了一礼,她笑嘻嘻道:“额娘方才还在嘀咕二表哥有些日子没来了,此人真是不由念叨。”说着,咏絮不由想到,额娘想把她许配绵恩,不由俏脸一红,仿佛浓云。
咏絮一愣,不由急了:“额娘,这事儿您如何没跟我说呢!”
绵恩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月前才被至公主训了一顿,他本来今儿是不想来的,偏生被十一叔给强拉了来。现在看来,至公主是已经证明他所言非虚了?
咏絮撇撇嘴:“撕破脸又如何了?贰心机那样肮脏,还得保全他的脸面不成吗?!”
毕竟老太太只要孝贤皇后一个女儿,也只要至公主这么一个外孙女。
咏絮忙点头:“二表哥不是吝啬的人,您放心就是了。”说着,咏絮面皮又一涨,道:“二表哥再好,您也不能急着把婚事定下,我又不是嫁不出去!”
公主府芳年殿外,冷风嗖嗖,吹得盈玥小脸都通红了。
阁房中,薰着至公主平日最爱的藏春香,陶欢然芬芳。盈玥幽幽吸了一口,只见至公主正斜坐在临窗的罗汉榻上,腿上盖着狐皮,气色的确有些不佳的模样,不过明显没有“卧床不起”那么严峻。而咏絮小丫头正坐在床头嗑着瓜子,小脸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