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汐拿帕子捂着嘴笑,她之前和贺峥寒暄未几,却从不知她这大哥哥是如许一个风趣的人。也不好多绕圈子,只照着兰姨娘教她的对贺峥道:“我一个做mm的,也没有管到哥哥院子里去饿事理。提及来,哥哥院子里还真的缺一个管事的嬷嬷,只指着翠烟哪能行呢?毕竟年青了些。可惜哥哥的乳母段嬷嬷被撵去了铺子里,不然她来替大哥办理最是合适不过了。”
“昔日只让你近身服侍了,还不晓得你在管事这方面有没有天赋。”贺峥见翠雨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不由笑了:“别急,少爷我内心稀有。你第一次掌事,别贪大,先给你个小事做做,你若办的标致,自有更多的事要交给你做。”
这就让贺峥给看出来了。
说罢瞧了瞧贺峥的神采,又道:“听我母亲说,段嬷嬷在李府原也是有几分面子的,却不想一朝被撵到铺子里去,数九寒天的手也要浸在冰水里洗衣,冻得都不成模样了,实在是不幸。”
贺峥了然,想必这段嬷嬷八成被人设想了。
在贺峥的影象里,段嬷嬷被打发的时候恰是他第一次“抱病”的时候,病得昏昏沉沉几日不醒,待好了,段嬷嬷早已被打发过了。
贺峥闻言心中一动:“段嬷嬷在铺子里?”他的影象里包含他以往听人说段嬷嬷被撵了,只觉得是撵出贺府不知所踪了,哪知竟在铺子里么?
这边贺汐定了定神,好轻易把话说利索了。她原也不笨,只是被逼迫惯了性子怯懦罢了,贺峥此举的企图倒是看得出的。“前儿红杏不是把大嫂送我那虾须镯拿去了吗……本日贺涵就戴在手上了,大哥哥瞧见了就问了我几句,送了一些东西。想是怕再让人拿了去,便让翠雨过来陪我些日子,也清算清算我们院子。”顿了顿,又说:“本日大哥哥院子里采买奴婢,大哥哥说红杏既然不得用,他日找个由头打发了就是,便把那香草买来给了我,让翠雨也一并□□了。今后若红杏不在了,就让香草顶了缺。”说罢,偷偷拿眼去看春兰。“想必大哥哥是晓得红杏常日里的作为了。”
兰姨娘惊奇不定,赶快催着贺汐从速说说在贺峥那儿都说甚么了?
因而到第二次贺峥在舒忱去书院的时候请贺汐来院里略坐,趁便办理一二的时候,贺汐便笑道:“我一个女人家,那里有本领替大哥办理一二?去白喝大哥的好茶是端庄。”
春兰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且不说院子里红杏和翠雨是如何交代,只说屋里兰姨娘隔着门板听了翠雨的话,都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原觉得那些东西少不得要被红杏扣下了,没想到大少爷不止送东西,还把翠雨送了来呢?
这几日府里甚么环境,春兰虽不出门,却也知个大抵。大李氏的嫁奁尽数给了贺峥,包含几处房产和陪嫁职员的身契。那日听贺汐说,贺峥曾说请她帮着办理一二,过后却并没有真的这么做,春兰也能闻弦歌而知雅意了。
贺汐归去,天然将诸事一样不落的奉告春兰听。现在有翠雨对于红杏,她们的日子也更加好过了。
“可不是。我姨娘说,当时段嬷嬷是犯了错,若在李家就该送去庄子上,只是贺家不能置地盘,就送去了城北那家布庄做裁缝、浆洗衣服去了。”
翠雨却一个闪身躲开了,对红杏笑道:“不敢劳烦mm。还没跟mm说,大少爷把我给了大蜜斯,从今今后我们就服侍大蜜斯了,替大蜜斯拿东西,那里敢嫌沉呢?”
见贺汐神采怔怔的,兰姨娘不免心中打鼓。这女儿好好的出去,却呆呆的返来,可把兰姨娘吓坏了,只觉得女儿又被人欺负了,直拉着贺汐连声问:“汐儿你如何这么久才返来?到底如何了?你别吓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