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说铺子现在终究到本技艺里了,还从朱大的房间里抄出来了五十多两银子。又颠末他大早上的杀鸡儆猴,酒坊的掌柜也不是个傻的,也不知他从哪儿得的动静,归恰是一开门就把贺峥迎了出来,奉上了真的帐本和一个小木箱。
唯有一个酒坊的伴计略微机警些,闻弦歌而知雅意,赶紧上前回禀:“小的晓得!那朱掌柜十年前就结婚了。因着良贱不通婚没有好人家的闺女情愿给他,还是从外埠买来的媳妇呢。您瞧见没有?过了这条街往南走劈面第一座院子就是朱掌柜给他媳妇置下的。我们掌柜的固然没结婚,可也买了一座宅子,也不远,就在这铺子前面。我们掌柜的为了便利还在铺子里开了一个角门的,从这角门直接就能到他那院子里头去了!”
“瞧您这话如何说的?谁这辈子不办点错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那小伴计主动上前拍门,未几时就有个老妇人开了门:“呦,我当时谁呢,本来是莫小子。这前面跟着的是?”
这是他们来之前筹议好的:贺峥要发卖朱大是假,找帐本夺铺子才是真。因而便找了赵老板演了这么一出戏。莫说把那朱大卖了五十两银子――那朱大一把年纪了,这些年又涨了个没法无天的脾气,可不好再卖了,那里能值五十两?倒是赵老板共同贺峥演这出戏反而得了很多“片酬”,还白得了好几个壮小伙子的卖身契。
贺峥本日带来的人,除了赵人伢子手底下的打手,另有他上回采买的护院。去朱大师抄检不好带着外人去,便让赵人伢子先归去了。临别贺峥还塞了十两银子给他:“赵老板受累。那朱大您且先帮我看着,别让他跑了也先别卖,我且有效呢。”
虽说没找到真帐本有点遗憾,贺峥也没太懊丧。只要获得目前的阶段性胜利,就像围城翻开了一个缺口,剩下的事就好办很多了。
几个伴计面面相觐,都没想到问的竟是如许的题目。
那伴计瞧了贺峥一眼,识相的退后。
那掌柜心中叫苦不迭,这修整好了还得得空,不知是哪年哪月了。他倒不是真要把贺峥的话当真了听,只是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掌柜,再去做伴计的活儿这老胳膊老腿那里吃的消?不得要了他这条老命?但是眼下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再说也比朱大的处境好多了,几番较量,也只得咬牙认下了。
赵人伢子赶紧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