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兄!这是做甚么?你怎可让人在我贺家撒泼!再说阿柔现下还怀着身子……”
这时候贺老爷也明白了小李氏非要给贺峥娶男妻的苦心了:当时大师都感觉贺峥必死无疑,若娶一女子冲喜留下嫡长孙,贺老太太必定会搀扶嫡长孙,贺嵘担当产业也名不正言不顺。
贺老爷听到这里已想要叫贺峥住嘴,可鬼使神差的,却听了下去。
“母亲,母亲这是那里听来的?”贺老爷盗汗都下来了。
贺峥直视着贺老爷的眼睛:“儿子不敢有甚么意义,儿子只是想说,儿子不肯意。”
“舅兄这话有些超越了吧,这毕竟是我贺府中事,不消舅兄插手。”贺老爷已暴露不悦之色。
贺老爷愣了半晌,继而面色涨红,怒指贺峥:“你,你竟言父母之过?!你这个不孝子!”
“母亲!千万没有这回事啊!”贺老爷被这诛心之言震得蒲伏在地不住的叩首。
这时舒忭却没了耐烦,忍不住大声道:“二位伯父且慢,听小侄一言如何?”
“哦?这还真是巧呢……”贺老太太嘲笑。“不知她是为何动了胎气?是因为她让舒忱大雨天在雨里下跪,舒忱不肯,把她给气着了吗?!”
“你!”贺老爷一样被这过于直白的回绝给噎到了。在当代哪个儿子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莫非他的嵘儿,只能做公叔段吗?
“儿子不敢当不孝二字,更不敢言父母之过。我母已去多年,唯有父亲庇佑,现在还请父亲给儿子一个公道!”
这嫡次子贺嵘如果想担当家业,就得前面没有嫡宗子和嫡长孙才行。
贺老爷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仓猝起家:“母亲如何来了?”
“无妨,祖母别悲伤。”贺峥被几个仆妇搀着坐在椅子上,还不忘给他爹上眼药:“祖母,地上凉寒气又重,父亲年纪大了怕是经不得,您还是让父亲起来吧。”
贺老太太看着跪在地上的贺峥,却并没有马上叫他起来,而是慢条斯理对贺老爷道:“我传闻你因峥儿身子弱,想让他在家里多疗养,让贺嵘去铺子里帮着做事。可有此事?”
“你说甚么?”
好不待贺老爷答话,窗外已有人先一步接话:“要讨公道,我看你是找错了人了!”
有一户人家,老婆归天,留下一个儿子。厥后男人续娶,继妻又生一子。”
“儿子不敢。只是大辰律规定,家业需由嫡宗子担当。若嫡宗子逝,则由嫡长孙担当。在没有嫡长孙的环境下,才轮获得嫡次子。
莫非他的意义还不敷较着?他偶然让贺峥担当家业,贺峥这步步紧逼又是甚么意义?不主动让贤就罢了,竟还将此事挑明,不是明摆着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尴尬吗?!
贺老爷现在是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了。
“舒忱如何样了!”
贺老太太满脸羞惭之色,对李煜齐道:“贤侄见笑了,费事归去奉告亲家母,是老婆子不好,对峥儿照看不周。他日我到府上去亲身赔罪。”
贺峥这时也想起来了,此人他陪舒忱回门的时候见过,不就是舒忱的四哥嘛,唯独青出于蓝胜于蓝,比舒县丞长得还都雅的阿谁……
另有,他也没瞥见舒忱。
这时李煜齐却发话了,工具倒是他身边的小厮:“你去二蜜斯房里,把她给我请过来,她若推委,就是拖也要给我拖过来!”
贺峥挺直腰板,毫无惧意的和贺老爷对视:“儿子没有别的意义,只是想问父亲一句,儿子把贺家放在心上,贺家可会把儿子放在心上?”
不但好了起来,还硬气了起来,看这模样,贺峥是毫不成能主动让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