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嗯”了一声,不去看俞定书愈来愈惨白的脸,持续揪着她发问:“你去六丫头那边借人参做甚么?”
三太太听老太太问起这个名字的由来,晓得本身表示的时候到了,从两个妯娌动手“腾”地立了起来,出列回道:“老太太有所不知,这桃根便是那之前的丛绣。定书看得书多,学问好,说桃叶和丛绣听着不搭,就随口念了一句诗,把丛绣的名字改成了‘桃根’,说这桃叶和桃根的名字才是一对儿……”
丛绣左半边脸肿着,和老太太请了安,在秋鸿边上跪下了。
“那问你儿子!”老太太转又问道,“秋鸿是哪个?”
俞定书必定是不依了:“祖母,你可不能听信六mm的片面之词。我房里的一等丫环桃根和桃叶最是识大抵,怎会做出这等与人树敌的事来,六mm说闻声桃根骂槿霞……”
俞定书见丛绣左脸肿着,不假思考回道:“天然是用左手了。”
二太太点头称是,大太太听出了门道,晓得是这名字好事,也跟着不懂装懂的应了。
大太太脸上一僵,讪讪地缩了归去。
幸亏她娘亲肚子里墨水多,上前对暗号,一对就找着了构造。
老太太瞥见她那样更胀气,没好气地说:“不晓得啊?归去问问老三去,让他好好奉告你,这对名字打哪来的。”
老太太把炕桌上的茶盏茶壶等一干物事全数扫落在地:“到现在还不知改过。你娘夸你读书好,我看啊,学问没长多少,谨慎思倒是起了一堆。也别让人费事了,你五mm现在还在山上庵里待着抄经,你拣个日子,去替了她吧。”
只三太太一个还是云里雾里,这丫环的名字,如何跟蜜斯的闺誉扯到一块去了?
三太太识得字只够她会写本身的名字,被老太太问住了,吱吱呜呜答不上话来,俞定书便接过了话头,沾沾自喜地回道:“祖母,是‘桃叶复桃叶,桃树连桃根’这句诗。”
“哦?错在哪?”
大太太惯会做好人,眼看环境不对,赶紧站出来打圆场,赔笑道:“母亲不喜好桃根这个名字,让四丫头改了便是……”
杏娘低下头:“请祖母明鉴。”
俞定书乐了,杏娘那张嘴……她放下袖子,朝老太太恭敬地说道:“全凭祖母做主。”
“你胡说!”俞定书一听杏娘有条有理地说了这些话,急了,“祖母,她扯谎……”
“老太太,不就是改个名字吗……”三太太从没见着老太太这么大火气,她说出女儿给丫环改名字,是为了让老太太晓得,她生的女儿是个有学问的,谁想到,会变成如许。
老太太被二太太说得好不轻易好起来的表情这会子又乌云密布了,她把脸一拉,道:“我原也和老二媳妇你想的一样,只道四丫头她是年纪小,书看得少。细心一揣摩,又感觉底子不是那么一回事。她懂了些学问本也没甚么,像我们这类人家,哪个情愿让好好的蜜斯做个睁眼瞎子的?四丫头错就错在,不该识了几个字,就拿出来显摆。幸亏今儿个是在我们本身府里头闹了笑话,如果哪天她带着人出了门,旁的人一听,俞府未出阁的蜜斯身边服侍的丫环,叫这么一对名儿,我们俞府蜜斯的名声岂不都叫她废弛了?”
三太太委曲极了,不识字又不是她的错:“老太太,你忘了,我们家老爷去青州了……”
“那燕窝呢?”老太太道,“你借了很多,那是血丝燕窝,不是平常易得的,筹办如何还给六丫头?”
老太太看也不看她,只和颜悦色地对杏娘说:“六丫头,你接着说……”
老太太笑看着她:“你到丛绣跟前去,用你的左手去掴她的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