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点头称是,大太太听出了门道,晓得是这名字好事,也跟着不懂装懂的应了。
老太太被二太太说得好不轻易好起来的表情这会子又乌云密布了,她把脸一拉,道:“我原也和老二媳妇你想的一样,只道四丫头她是年纪小,书看得少。细心一揣摩,又感觉底子不是那么一回事。她懂了些学问本也没甚么,像我们这类人家,哪个情愿让好好的蜜斯做个睁眼瞎子的?四丫头错就错在,不该识了几个字,就拿出来显摆。幸亏今儿个是在我们本身府里头闹了笑话,如果哪天她带着人出了门,旁的人一听,俞府未出阁的蜜斯身边服侍的丫环,叫这么一对名儿,我们俞府蜜斯的名声岂不都叫她废弛了?”
杏娘低下头:“请祖母明鉴。”
她瞅了瞅老太太的神采,道:“老太太,四丫头书读得少,定不晓得此中的蹊跷,瞥见新奇的,起意改了,这也怪不得她。”
老太太瞥见她那样更胀气,没好气地说:“不晓得啊?归去问问老三去,让他好好奉告你,这对名字打哪来的。”
老太太眉头拧了起来:“是哪句诗?”
她眉梢一挑,道:“这么说来,这件事跟秋鸿没甚么干系啊。”
“你胡说!”俞定书一听杏娘有条有理地说了这些话,急了,“祖母,她扯谎……”
大太太脸上一僵,讪讪地缩了归去。
三太太委曲极了,不识字又不是她的错:“老太太,你忘了,我们家老爷去青州了……”
“我……我……”俞定书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祖母,我错了……”
“改个名字?她改的那是甚么名字?”老太太反问道。
杏娘假装踌躇的模样看了看青菱,青菱朝她点了点头,她才慢悠悠地说了起来:“明天早上我正在写字,听到院里头有人说话,四姐姐房里的桃根要问我……借……借祖母前几天给的百大哥参,槿霞说我在做功课,让桃根不要打搅我。桃根就骂她一个二等丫环管不着她这个一等丫环的事,还说槿霞她们是……是祖母不要了……打发到我们院子里的……”她把槿霞说的那些刺儿头话全数省略了,只把桃根酸不拉几那几句独独留了下来,遵循青菱之前交给她的,稍稍改了改,通盘托出。
只三太太一个还是云里雾里,这丫环的名字,如何跟蜜斯的闺誉扯到一块去了?
“我不该去问六mm借燕窝和人参……”
“二嫂子这话我听不得了,甚么叫‘四丫头书读得少’?”三太太却不领二太太这份情,耳朵里进了风,猪油蒙了心,开端阐扬她一贯的风格――没眼色,“不是我自夸,我们家定书的学问但是顶好的,读书认字,比泽哥儿小时候还要强上几分,要不是天生了女娃儿,将来定是做状元的料……”
老太太笑看着她:“你到丛绣跟前去,用你的左手去掴她的左脸。”
“哦?错在哪?”
秋鸿出来应了声,跪在地上。
“老太太,不就是改个名字吗……”三太太从没见着老太太这么大火气,她说出女儿给丫环改名字,是为了让老太太晓得,她生的女儿是个有学问的,谁想到,会变成如许。
三太太听老太太问起这个名字的由来,晓得本身表示的时候到了,从两个妯娌动手“腾”地立了起来,出列回道:“老太太有所不知,这桃根便是那之前的丛绣。定书看得书多,学问好,说桃叶和丛绣听着不搭,就随口念了一句诗,把丛绣的名字改成了‘桃根’,说这桃叶和桃根的名字才是一对儿……”
在场三个媳妇里头,就二太太学问最好,听到俞定书念这首诗,神采一白,奇特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