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義憤填膺罵個不断,村長太太看床上的小丫頭不安穩的皺著眉頭,忙揚聲制止了外頭男人們的叫罵聲。
“可不是嗎!嗐!黎大嫂好好的正室德配,就因為那一名,閨中不知檢點未婚生女,便被嫡婆婆強行降妻為妾,挺著個大肚子,還得服侍那一名嫡妻和那個父不詳的拖油瓶。”靠過來幫忙清算衣物的婦人歎道。
她恍忽記得,出事前,她和大哥被祖父召去山上宅子吃飯,祖父一如既往的拿她要脅大哥,祖孫兩一言分歧,大哥拂袖而去,臨走前把呆在一旁的她拎走,祖父則氣呼呼的上樓去,二叔一家冷眼旁觀,三叔伉俪向來慣做好人,追上來相勸,只是他們伉俪的功力很差,每次來勸說,都反讓祖孫兩間更加無法溝通。
眾人也覺不對,忙出去跟村長說,村長一聽愣住了,“那一名和她女兒都不在?”
大伙兒合作合作,鏟雪的鏟雪,把自家門前和村裏首要的门路上的雪給清出來,孩子們就往自家菜園、牛棚裏鑽,去檢查自家牲口了。
這一晚,外頭風雪漸歇,天一亮村民們就坐不住了,紛紛開門出來看看情況。南楚歷來氣侯濕熱,夏季從不下雪,直到先帝過世後,這天兒就一年比一年冷,老一輩的人總說,從前夏季他們只需一件夾襖就能挺過去,現在可不一樣了。
幾個大男人在院子裏繞了一圈,跟黎大哥在時沒什麼兩樣,算算時間,黎家父子被征去當兵,差未几有五年多了吧?說起來,那黎大嫂得知懷了孩子後,還托他到縣城給黎大哥捎了信去,只是那父子三人自離開嶺南村後,就一向音訊全無。
南楚承平十年十一月
對了!出事之前,大哥彷彿說了什麼?是什麼呢?莫清澄咬著牙想要坐起來,但是满身酸軟無力,別說坐,就是半倚著枕頭抬起頭都有點困難,喘著大氣轉頭張望,呃,這是病房嗎?這裏沒有醫院敞亮的照明,也沒有病房温和昏黃的燈光,事實上這屋裏陰暗無光。
“沒看到人哪!”
屋裏頭,莫清澄半夢半醒間,將屋裏諸人的對話全聽了進去,敢情她這是穿越了?南楚國?這是什麼处所啊?什麼朝代啊?
莫清澄還沒睜開眼,就覺滿眼的酸澀,四肢關節酸痛難當,這是那兒啊?忽地她記起神識潰散前,那燦亮的精光,狠恶的撞擊力道,還有後腦劇烈的疼痛。
“那賊娘們兒,就晓得她不是個好人。”
對照現在身上的疼痛,怎麼和她的記憶不太符合啊?頭是疼,可不像是撞擊後的疼痛,反倒像高燒而至的不適?
黎淺淺有四個同父同母的哥哥,她出世的前一年,她爹和大哥、二哥代替她大伯、二伯和大伯家的獨苗去當兵,之後,婦人們口中的那一名未婚生女,黎淺淺的嫡祖母為了給侄女一個名份,便把人硬塞到她們家來。
婦人們不由皺了眉,提腳就想往院裏去,眼看老婆領著人要往裏衝,村長額頭直跳,仓猝攔住她,“別急,我們先進去瞧瞧。”
屋子很快就和缓起來了,村長太太帶頭給黎淺淺换衣,看到瘦骨嶙峋的小丫頭,眾人不由搖頭歎息。
事不宜遲,村長便要帶人上黎家小院去,村長太太見丈夫點了人就要走,忙開口喊住他,“等會兒,我跟你們一道兒去。”
為什麼不是直接把人弄死呢?仿佛是因為弄死德配的話,那一名進門就成繼室,是得在德配靈前執妾禮的,她那嫡祖母怎肯讓侄女兒矮庶子德配一截,以是才搞出降妻為妾的把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