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再翘兰花指,我便将其剁了!”
话音未尽,便见手心一空,茶杯瞬息落到了雪言的手里,雪言犹想似方才那般轻柔地饮茶,但转念一想,又将茶开朗地丢入口中,茶水都顺着他的下巴滑落于胸。
“不喝也成,随你,”谢含清本身喝了入喉,还意犹未尽地咂了咂舌,“你若渴了,可别找我,这茶我都给喝光……”
雪言喝罢后,指尖轻拭嘴角的水渍,小拇指不经意间又翘了起来。
谢含清会心一笑。小家伙瞧来并驳诘教之辈,本日他见小家伙出事不知逃,还用这等不入流的体例,知名之火便上了来,小家伙常日里撒娇卖萌都成,关乎性命之时,岂可这般随便,因此他起了经验小家伙心。
“是,我是知,我只是不忍戳破罢了。戳破了,我能获得甚么。再者,我原觉得你这般心狠之人会带些脑筋,未想到却蠢钝如猪!”
“该死,你脑筋被狗啃了么。”
雪言惊诧万分,身子抖得更厉,一口怨气欲喷出口,但至嘴边时,他又没法出声――谢含清骂得没错。
小家伙一颤,挣扎得更是带劲,嗷嗷叫喊不断。
族长被他盯得浑身不安闲,清咳了一声,寂然问道:“我们族内呈现了贼人,恐怕你们出事,便带人来探上一探。”
谢含清嘴角讽意更甚:“怎地,不装荏弱扮作无辜撒娇了么。小家伙一个形状,换做成人便变了个神采,果然暴露真脸孔了。”
当树妖们踹门闯进之时,谢含清正痛心肠揉着小家伙的肚皮,不住摇首:“你身子不适便说罢,打烂茶壶是何回事,若痛无妨多说几声,族长别人如此热情,定是不会鄙吝几粒灵丹灵药的。”
“怪道你性子如此,怨不得你,幼时环境而至。”
哐啷!
“若彻夜是你,你会如何。我的隐身灵诀不知为何使不出。”
“那是因你心性不定,”谢含清感喟了一声,“危急时候,会不知所措,我能了解。若我当时隐身灵诀不出,我会将人打晕,再御剑上神树暂避,至我定下心神,可出隐身诀时,我再拜别。”
小家伙咕隆一声,糟了。
一时候,说不出的畅快淋漓自胸中喷发。
钻洞?谢含清心头一凛,大要不惊,笑着将族长送离。
“六成,”雪言摇了点头,“逃不成的。那一日我未曾奉告你,出口绿障外好似仍有一层灵罩,我不敢包管我能出去。”
“干你何事。”雪言双拳一攥,脸现急色。
“甚么做甚么。”雪言心虚不已,底气都泄了几分,“不过是偷跑出去罢了,怎……怎地了。”
人声灌耳,雪言方回神过来,面前之人,竟是隐了身的谢含清。雪言心头一震,强稳心神,催出了隐身灵诀,马上潜影了身形,让树妖群没法寻着。
雪言立时打了一个寒噤,不知如何回嘴,双唇张了又张,却无一言出口。
“呵。”谢含清讽意清楚,冷冷一笑,抱着小家伙退至一旁,大要仍做震惊之状地扣问族长。
雪言微愣,轻柔接过,迷惑地睨了谢含清一眼,小拇指略有翘起,将茶杯往唇边缓缓靠去。
“你老早便知我是多么心性之人,何必在此惺惺作态。”雪言轻咬下唇道。
飞剑迅疾,马上到了树屋之下,谢含清谨慎翼翼地收好飞剑,将雪言丢了进屋。他深冷非常,骇人的气势让神魂不决的雪言又被吓了一吓。
雪言不肯接过,撇过脸去嗔道:“不喝。”
谢含清逼近了一步,冰脸如霜,声线亦寒得吓人:“你可知你彻夜在做甚么么。”
“你……”得意的容色被人如此贬损,雪言也怒了,“干你何事。”
雪言大震,不知如何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