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因着乔家的家世,婚礼定时要分都城和永山两回的,而永山这里,实际的婚宴还得分作两帮——
也不但是感慨还是感喟:“也好,归正你们另有人间俗客,这一嫁,可就是别家人了。”
“就你娇贵,都是上好的金饰,多少神料才砥砺出来的,蕴养一下都能当宝贝使,如何会重!”念叨完了又四下看看,实在是没甚么处所能够改进了,方才对劲道:
阿黛夫人嗤嗤嘲弄:“知不知羞,你自个跟你家夫郎说去,看看是哪个娶哪个,就当着合座来宾,瞧你舍不舍得?”
韩久久看着镜中美得不似人间的女子,悄悄地挽了她搭在肩头的手臂,至心实意的伸谢。
羽扇后,属于韩久久的清灵声音接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一声轰鸣,将世人的视野从漫天粉瓣、各处华歌拉到那一队擎马抬轿,缓缓从拐弯处暴露头角的步队来。
“新郎来啦!!”
钟鼓渐响,合着童声长笛,营建着一种欢乐温馨欣欣茂发的氛围,歌声反复三次,合着叠韵,达至九声,鼓磬渐高,合着一队穿戴粉色衣装的少年走自中场,攀至□□!
“哈哈哈,说得对!”
至于乔时,那就是个摆着都嫌碍路的货品,明显也是他结婚,但俗礼有他爷爷,神界临时还插不上手,瞅着倒是比谁都闲,最后被韩久久滚去基地持续跟基友混了。
明镜台前别作春。
蒲月十五,宜嫁娶、安香、采取、出行……是个妥妥的黄道谷旦。
狠狠的眨巴了眼睛,将些许的失态收回,一个不落的捏着五个粉团儿似的小人,在他们口齿不清的挣扎声中哈哈笑道:“坏小子们,我又不是远嫁,搞这么些是想多讨点赏钱不成?!”
房门:“……”
一帮看热烈不嫌事大的家伙起哄道,美意的嘲弄也让乔时苦笑着辩驳不得,只得向着四周团团行李,表示毫不敢健忘大师伙的叮咛。
便是盯着紧闭的房门,目光也是和顺缠蜷的,但是门中毫无反应——
另一帮则要对付神妖精鬼等等来宾,韩久久成神虽没多久,但另一个天下的朋友却交了很多,他们前来道贺,总不能与凡人混在一起,万一谁不谨慎露个马脚,光善后就能让人崩溃,因而社稷源明便要开放出来……
乱糟糟的童音清脆,跟黄鹂似的,也不恼人,四小便看着本日的大配角痴钝钝的捂着脑袋从床上坐起,脸颊犹带着一抹红晕,雾蒙蒙的双眼显现她还未从梦中回过神来——
“谢甚么,做一名正神的长辈,我们还占了便宜呢!”他们伉俪都还只是妖神呢,差着一个品级。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他轻笑,伸脱手,接过阿黛夫人叠声祝贺语中交托过来的玉手,十指相扣,轻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嘻嘻嘻~~~”
韩久久笑:“您如何也这么说,他还要当永山从地盘呢,待会也还要我盛着銮驾接他返来成礼,不管是药庐还是神府都是我的地盘,怎不说是我娶了个夫郎!”
笑闹着好歹是洗漱结束,稍稍吃了点东西,便有真正卖力打扮的青龙阿黛入场,点绛唇,梳墨发,挽宫花,着大妆,层层嫁衣如火,描金画凤,更有神纹玄奥,装点六合玄黄,逶迤端方。
一大早,晨雾未散,房门就已经被缓缓推开,一左一右探出去四个如珠如玉的童儿,两男两女,皆是大红儒衫襦裙,环珠带玉,环佩叮当,更兼得眉眼标记清秀,光彩照人,繁华风骚,便是四小变幻的了,充作本日的花童,哪有人不称羡。
蓦地间,轻风乍起,粉色的花瓣随风纷繁扬扬的洒下,像极了春日的桃花雨,同一时候,清脆动听的童声伴着婉转长笛代替了别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