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十一首诗念到一半,他神采都有点白了的时候,“吱呀”一声轻响,两男两女四个色彩光鲜的童儿便嘻嘻哈哈推开了房门,叉腰笑道:“我们家的姑奶奶可不是好娶的,将来可不准欺负她!”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一帮是宴请凡俗亲朋,园地便设在药庐四周,但韩久久的药庐也就是两房茅舍,千万包容不了村中那么多来宾退席的,少不得又得请人搭灶扩建,干脆今后还能住得舒畅些;
“呀,新娘子出来了!!!”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催妆既要裁篇咏,凤吹鸾歌早会迎
蒲月十五,宜嫁娶、安香、采取、出行……是个妥妥的黄道谷旦。
阿黛夫人的声音和顺委宛,齐身的设备穿毕,又拿起梳子悄悄梳理那身后披垂的一头乌发,黄杨的木梳细致,穿越在星瀑般的黑发中,几近没有一丝阻力般便梳到了发尾,带着一名母亲最竭诚的祝贺。
另有礼节、聘礼、嫁奁、食蔬……林林总总的破事忙得韩久久脑后打跌,要不是另有老爷子助拳,还飞机告急拉来了几个帮手,乔爸乔妈同机到达,估计她悔婚的心机都有了!
明镜台前别作春。
“哈哈哈……”
“哈哈哈,说得对!”
“这一身衣服牛了!”
“新郎来啦!!”
“阿黛夫人,感谢你。”
一声轰鸣,将世人的视野从漫天粉瓣、各处华歌拉到那一队擎马抬轿,缓缓从拐弯处暴露头角的步队来。
“哈哈哈,我都瞥见新郎脑袋冒烟了,这媳妇娶归去可得好好供着!”
阿黛夫人嗤嗤嘲弄:“知不知羞,你自个跟你家夫郎说去,看看是哪个娶哪个,就当着合座来宾,瞧你舍不舍得?”
“唔……”
世人皆笑,又是齐乱纷繁的涌进房平分摆布站好,看着望过来的韩久久,齐齐一拜,唱诺:“恭贺仆人新禧!愿仆人永结同心,百世好合!”
乱糟糟的童音清脆,跟黄鹂似的,也不恼人,四小便看着本日的大配角痴钝钝的捂着脑袋从床上坐起,脸颊犹带着一抹红晕,雾蒙蒙的双眼显现她还未从梦中回过神来——
阿黛夫人的声音温温轻柔,带着一种委宛的笑意,最后对着镜子正了正钗环,扶着韩久久的肩头对着打扮镜道:“神仙清闲,结成朋友原也没有那么些端方,现在倒多随了人间标准。”
一大早,晨雾未散,房门就已经被缓缓推开,一左一右探出去四个如珠如玉的童儿,两男两女,皆是大红儒衫襦裙,环珠带玉,环佩叮当,更兼得眉眼标记清秀,光彩照人,繁华风骚,便是四小变幻的了,充作本日的花童,哪有人不称羡。
笑闹着好歹是洗漱结束,稍稍吃了点东西,便有真正卖力打扮的青龙阿黛入场,点绛唇,梳墨发,挽宫花,着大妆,层层嫁衣如火,描金画凤,更有神纹玄奥,装点六合玄黄,逶迤端方。
乔时早有筹办,一挥手,身后穿上儒装也不像读书人的特战队员们嘿嘿笑着,如狼似虎的扑向一群小娃娃,先塞上一袋喜糖,便在他们哇哇的抗议声中一人抗走两个,将门路完整清了出来!
另一帮则要对付神妖精鬼等等来宾,韩久久成神虽没多久,但另一个天下的朋友却交了很多,他们前来道贺,总不能与凡人混在一起,万一谁不谨慎露个马脚,光善后就能让人崩溃,因而社稷源明便要开放出来……
“有夫君在,妖路开阖不是一念之间,且放心吧……”
“好多帅哥来迎亲啊,待会如果请不出新娘子是要抢亲吗?”
便是盯着紧闭的房门,目光也是和顺缠蜷的,但是门中毫无反应——
别的不说,因着乔家的家世,婚礼定时要分都城和永山两回的,而永山这里,实际的婚宴还得分作两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