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着红漆的长案,架在两个同色的五斗柜上。案上可摆香炉挂中堂,案下可放八仙桌,两边的柜子能够放白糖、桃酥这些邃密吃食。
“成,那便这两匹也要了。”
“爹,爹,”红枣在前面叫了起来,李满囤回声瞧去,便见红枣坐在一张架子床上。
耳听布不易掉色,李满囤便即有些心动,加上他确刚得了笔钱,因而李满囤便决定买下那匹灰褐色的粗布。
“成,”李满囤对伴计说:“那就拿一匹你说的粗布吧。”
“这木头做的家具,稳定形,不开裂。另有股香味,防虫防蛀。”
不过,管它呢。李满囤摸摸箩筐里压在干粮和水桶上面的银子:反正银子,是他的了。
“爹,”红枣扯李满囤衣裳:“你给买阿谁青色的,给我做个帐子。”
竟然近九两银,李满囤一边感慨城里花消大,一边自箩筐里取出两锭银子。
背着六十两银子,李满囤做梦般走出四海酒楼。一坛猪油熬八爪鳌,十两,竟真有人买,还一买就是两坛、四坛。这城里人的天下,他真是不懂。
“您买的这两匹细棉布,红的做被面,青的做被里,一准的都雅。”
“不信,”伴计拉开一个抽屉:“客长,你细心闻闻,这木头的香味。”
“这麻布,做一顶帐子,下剩的还够您和女公子各做一身衣裳。”
“换钱四吊九串五十文。”
租车行的中间有一家家具店,红枣瞧见家具店门口出样的刷了红漆的马桶,立让李满囤给买三个――两个她本身用,一个给她娘,如许她们就各有两个马桶,然后可轮换着放在阳光下暴晒消毒了。
瞧见李满囤担着箩筐出去,立有一个圆脸的伴计含笑迎了上来:“客长,这边请。”
红枣见李满囤不接声,立跑了过来,抱着她爹的腿要求道:“爹,买吧。红枣想要。”
送走牛车和伴计,李满囤再瞧自家的堂屋,红条案,红桌椅,的确合座红;红枣的房间,也是红炕桌、红炕橱、红衣橱、红架子床、红马桶,也满目皆红,喜气洋洋。
红枣闻言便替王氏挑了匹暗红的粗布。
拿着找回的一吊四串五十钱,李满囤终究放心了,银子都是真货。
李满囤觉得红枣让买三个马桶,是家里的房间一房放一个,便即就没计算数量,只问店里伴计代价。
红枣伸脖子看了半天,总算看好了本身要的东西。
伴计搬来两匹青色布,给李满囤瞧。
“这张床五吊钱。”
正看着伴计包马桶,李满囤又听红枣道:“爹,再帮我买一个炕桌吧!”
“刚女公子看的这细棉布,做衣裳和铺盖,倒是合适。”
李满囤依言探头一闻,果是闻到一股暗香。
东西太多,李满囤先存放在店,然后租一辆牛车,来取。
怕招眼,李满囤不敢多换,且换一次钱,得收五十文,李满囤心疼,便即领着红枣出了钱庄。
李满囤只穿过家织布,不晓得粗布和粗布,但腰里有钱,李满囤一点也不怵,便即道:“粗布、粗布各拿一匹我瞧瞧。”
伴计:“客长,这案子三吊钱。”
李满囤没买过马桶,以是听伴计说一只马桶两百文也不觉得意,直接霸气地说:“来三个。”
红枣一提,李满囤也想起来了,家里只一顶蚊帐。
伴计见李满囤不再说话,便知他嫌贵,立笑道:“客长,你看这长案的漆面,能照人影。”
想到银子,李满囤领着红枣,第一次踏进了县城的钱庄“永丰钱庄”。
若再得了钱,李满囤想,说不得,我这屋也要换套家什才好。
“这个长案多少钱?”李满囤问伴计。
李满囤瞧那灰褐色布的质地与本身身上的没差,便知所谓粗布就是本地人织的布了。